()“雪贵人,你这宫里是什么规矩?这眼瞧着都要进晚膳了,你这是午膳呢还是晚膳呢?”
紫瑾微微垂首,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娘娘,臣妾身子困乏,又觉十分燥热,无心饮食,没成想竟至这个时辰。”
“雪贵人,别怪姐姐多管闲事,这宫里断没有这样的规矩。”
“虽说咱们不是前朝大臣要日日起身上朝的,但早起给宫里该请安的人请安,晌午按时进食,晚上才能好好伺候陛下不是?”
陆婉大喇喇地坐在食桌旁的小凳上,写着眼看一旁垂首恭敬的紫瑾,心中再次泛起一阵异样的厌恶,这个新人长得太像死去的那个人了。
这秦嘉勋当真好手段,不知从哪里搜刮来这样一个人。陆婉觉得死人才是最可怕的,这样她就能永远留在陛下的心中。
而这个穆澜依最为一个替身就能如此受宠爱,且此子心思深沉,陆婉大感头痛,觉得必得将她拖下来,否则遗患无穷。
“把东西撤下去,你不过新来,没有这样晨昏颠倒,不守作息的规矩。”
陆婉说完,盯着一旁的明玉,这个小蹄子是葳皇贵妃的人,也不知皇帝把她赐给穆澜依是个什么意思,陆婉感到一阵心惊,只能但愿自己多想。
明玉只得把东西都撤下去,心中明白为何陆婉如此针对穆澜依。陆婉心绪暂平,趾高气扬地离开。
紫瑾看着陆婉离去的方向,心中大感愤怒,想到自己过去曾对此人真心相待,甚至还不惜损毁精神暗中助她疗养身子。
便觉得自己的一番真心都喂了狗了,只觉十分恶心,一时感到胃中翻涌,将刚才吃进去的少许东西吐了出来。
“娘娘您没事吧,我去请太医。”明玉着旁边的宫女把紫瑾扶到榻上躺着,便匆匆去招太医。
不一会儿的功夫,太医就到,竟是个十分年轻且仪表堂堂的太医。
紫瑾隔着帘子伸出手腕,太医搭手其上,不一会儿便舒展开严肃的神情,道:“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如今胎象初显,还得好好照顾身子才是。”
紫瑾十分开心,刚才陆婉来访的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赶紧着同样喜笑颜开的明玉给太医赏赐,太医坚辞不受。
紫瑾心中欢喜,便闲闲问了句:“太医如何称呼,瞧着甚是年轻,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娘娘谬赞了,臣名姓为吴霭,出身于医学世家,被破格拔擢,入太医院供职。”刚才还恭恭敬敬的年轻太医,提到自己的家族也露出几分得色。
紫瑾再夸了几句,便着明玉去送。
当晚皇帝再来紫瑾处,一双不规矩的大手摸向紫瑾的腰间,紫瑾的脸庞似要滴血一般,羞羞答答地抗拒道:“陛下,不可以。”
皇帝一把抱住紫瑾,故作嗔怒道:“你这可是‘恃宠生娇’,为何不可以,是要抗旨吗?”
“陛下,太医说头几个月要格外注意,所以陛下您还是去其他姐姐那里吧。”紫瑾说完,微微侧过身子,眼眶红润,一抹水色蕴含其中,模样着实惹人怜惜。
皇帝看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两边嘴角迅速朝着后脑勺的方向奔跑而去,“爱妃这是有喜了?”
看着紫瑾羞答答地微微点头,皇帝喜不自胜,连箍住紫瑾的一双手都微微松了松,“朕岂是那般好色之人,今日便在此陪你。”
紫瑾娇-啼一声“陛下”,转过头来靠在皇帝胸膛前,皇帝只觉软玉温香在怀,乐不思蜀。
……
第二日皇帝去陆婉宫中考校六皇子功课,却没成想六皇子仪态不佳且畏畏缩缩,不过考校他论语一处的释义理解,想来不甚困难,却没成想六皇子支吾以对。
皇帝心中烦躁拂袖而去。留下惊慌的陆婉和六皇子呆立原地。
皇帝想到穆澜依有孕,顿时大有期待。这边厢陆婉日日夜夜督促六皇子用功读书,六皇子见慈母突变凶恶,心中惴惴难解,只得独自忍受,几次三番想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材料。
可是看着母亲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也生生忍住了。
陆婉因着上次皇帝考校功课之事而心中警铃大作,当时太子去后,本以为储君之位如探囊取物般触手可及,可没成想六皇子读书无甚资质。
宫中又新人频出,这么些时日过去了,陛下竟然还未立六皇子为太子,叫她如何不急。
就在陆婉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那边厢紫瑾与皇帝却日日情浓如蜜,满室春光无限好。夜凉入水,可紫瑾房里却温暖如春。
皇帝掀开紫瑾的尚光洁平滑的肚皮,附耳其上道:“想必是睡了,这样懂事,当是个睿智沉静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