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种地方,不过这里确实是个修炼的好去处,我看你如今已经重塑肉身,看来一切无碍了。”
秦嘉勋仔细瞧着面前的紫瑾,随后欣慰地笑了。
紫瑾听完此言,呆了呆,竟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重塑肉身,不然秦嘉勋是没法见到她的。
紫瑾也十分欣慰,只是无法看到自己的样子,瞬间心焦如火燎,和秦嘉勋说了一声就跑到水边,映着清澈的溪水,抚摸自己如今的容颜。
紫瑾再次呆住,这些日子的畅然如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复杂情绪,看着这张几分像陆婉,几分像她刚刚死去的肉身的面容。
紫瑾心间突然如雨后春笋般,耸起一幢巍峨的宫殿群,其中衣香鬓影,其中黑云压顶。
“怎么了?为何这般没精打采?”秦嘉勋瞧着紫瑾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紫瑾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遂询问自己离去后,宫里是个什么情况,说实话,她并不是很想知道,但是她也明白,有些事逃避不得。
秦嘉勋听完摇了摇头,又大大地叹息一声,随后道:“自从你去了后,陆婉一时风头无两,我听闻皇上对她甚是宠爱,后宫内嫔妃也多有巴结讨好。”
“如今陆家外有陆寻风威风赫赫,内有陆婉称霸后宫,没有谁能够制衡。”
紫瑾听完后默默无言,她明白秦嘉勋说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是再次寻求她的帮助,紫瑾只想装作没听懂,只想逃避。
她甚至想将秦嘉勋推向一边,然后逃离这个地方,但她知道,她做不到,一味逃避不是她的作风。
紫瑾学着秦嘉勋的样子摇了摇头,道:“紫瑾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紫瑾在宫中这么久,知道那个地方的可怕。”
“我自负道行颇深,却斗不过人心更胜鬼蜮,如今终于逃离,如何还能‘自投罗网?’”
“紫瑾,你当真忍心由着自己织就的大好局面被陆婉鸠占鹊巢?如今陆家几欲登天而去,你如何能坐视不管。”
“你我父女一场,就当为父求你不成?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此等局面啊。”
秦嘉勋脸上现出一副苦瓜色,急得竟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说一边在小小的山洞中来回来去,可惜施展不开只得作罢,过会儿又要给紫瑾跪下,只求紫瑾重回宫闱之内。
紫瑾不忍,赶紧扶起秦嘉勋,一颗珍珠从眼角滑落,“您不必如此,紫瑾答应就是。”
秦嘉勋的眼睛睁大,看向委屈的紫瑾,似乎是不信一般,随后嘴角向着后脑勺的方向咧开,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连眼睛也眯了起来,其中盛满满满的笑意。
紫瑾看着他这幅模样自己也笑了起来,不禁感慨他的快乐可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
“真是妙极妙极,再没比这个模样更合适的了!”
秦嘉勋上上下下地盯着紫瑾,只见她美如画中女神,齿似编贝,耳如玉坠,眸若一汪春水蓄就,眉如一枚新月弯弯。
可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她,七分似那香消玉殒的紫瑾,三分如那如日中天的陆婉,秦嘉勋已经可以想象到皇帝看到她时的表情了。穆府。
“义父呢?”紫瑾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媚眼半开半合,状似随意地问那侍女。
放下茶杯,玉手轻抚过脸颊,停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自她重塑肉身以后身子大不如前,如今修养了大半个月竟还是如此虚弱,紫瑾心头暗恨。
那只该死的狐狸精,若是再有一次,定不让她死的那么痛快!
只见那侍女将茶杯放置在几上,一边为紫瑾梳头一边开口:“老爷天未亮便上朝了,出门前说近日将有个极好的日子,要您好好准备准备。”
好日子?终于要等到了吗?
紫瑾心头顿时涌上千种情绪,一时间竟不知该激动还是难过。半晌,她勾了勾嘴角,是该好好准备,陆婉在宫里怕是等急了呢。
皇上又会不会想着自己呢?
“拿前日义父派人送来的衣裙来,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院子里走走。”
紫瑾对着镜子细细描着眉,待她装扮好行至院子,恰巧碰见从外面回来的秦嘉勋。
秦嘉勋满脸笑意向紫瑾迎来,隔着老远紫瑾都感受到了他满身喜气。
“你起了,正巧我有事跟你说,走,我们去书房详谈。”
在秦嘉勋书房,他将随从都打发出去才示意紫瑾坐下:“前几日我听闻皇上心绪有些烦闷,便向他献计,说有法子能解他烦闷,只是需要些许时日准备。”
“今日下朝后他将我叫至上书房问我准备得怎么样了,我猜他是等不住了。”
紫瑾听闻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喜。秦嘉勋却没注意这些,低头继续说。
“方才我回了他,万事俱备,只差良辰吉日。他大喜,说后日便是上好的日子,命我后日将你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