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站那里作甚,报上名来,不然要你狗命,我劝你不要装神弄鬼。”文慧害怕,却故作威仪,实则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此刻她裹住被子,不敢下床一步。
“来人啊,来人啊!”文慧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答。
门外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虽不能看清面容,可是那身形轮廓,那发髻形状,岂不正是死去的皇后吗!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文慧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不可能。整个人吓得花容失色,只能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包在被窝中打摆子。
文慧连滚带爬地跑下床来,走到门边,心中还存着一丝念想,不知是哪个装神弄鬼吓唬她呢,可是眼前的门怎么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文慧把门弄得啪啪作响,就快要散架似的,可即使如此,门仍然是严丝合缝的,一点缝隙都无,完全打不开。
“为什么不可能呢,你害死我,还敢来此祈福?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文慧听着正是亡故皇后的声音。
文慧吓得面无人色,“啊”的尖叫连连,见无人回应,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请饶:“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臣妾是猪油糊了心,不知好坏,一时冲动,您快快往生!臣妾往后给您供奉,早三炷香晚三炷香,绝不怠慢,您可不要冲动!”
文慧跪在地上哭喊,模样甚是狼狈,眼看着就要吓得昏死过去了。
而门外的,自然就是紫瑾,她当时见文慧竟然试图下毒毒害她,一番警告,对方竟然毫无悔意,不过随口说说佛祖不会放过她,竟然看她真的惶惶,心中便得了这个计。
眼下看着一直以来不可一世,暴戾残酷的文慧也有这般狼狈可笑的姿态,紫瑾感到心中瞬间年大乐,简直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若是她知道门后便是她,估计得气出血来吧。
“你再给我扣三个头,我便离去了。”紫瑾吩咐道。
“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臣妾也是照做的!”文慧听了对方应允,放松了几分,赶紧磕头如捣蒜,磕了十个头。
文慧额头红红一片,鬓发散乱,抬起头来便见门自己缓缓地开了,一时呆在原地,浑身缠斗,冷汗流了一地。
开门正见是紫瑾。
“呵,皇后娘娘如此大礼,臣妾如何担当得起?皇后娘娘快请起来吧。地上凉,若是娘娘得了风寒有个好歹,这罪责臣妾可担待不起啊。”紫瑾见此一幕冷笑不止,艳丽的脸上满是嘲讽。
文慧见此情景,瞬间恼羞成怒,赶紧爬起指着紫瑾骂着,配着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当真如个街边泼妇。而紫瑾则懒得搭理,迈着步子,悠悠回了自己房里。皇帝听到半夜有人吵吵闹闹,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让小宁子跟着自己前去查看,结果还没走到那里,就听到文慧大发雷霆地斥责道“你少多管闲事,她不是我害死的,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皇帝听是文慧半夜吵闹早已见怪不怪了,最近她行事一再嚣张,只是不知道她此次半夜三更又在教训谁,便走上前了解清楚。
不了解还好,一看紫瑾也在,心里也隐约明白了几分缘由,文慧和紫瑾见是皇上,连忙上前行礼,然后听文慧有些心虚地问道“皇上深夜来此可是在这里住的不惯,有些难以入眠?”
皇上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朕会难以入眠?你身为皇后,深更半夜在此静地大吵大闹,疯疯癫癫的样子,成何体统!说!发生了什么事?”
文慧见皇上询问,害怕紫瑾先声夺人,让皇上怀疑自己,立刻伪装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哽咽道“皇上,是紫瑾半夜来此装神弄鬼吓唬臣妾,臣妾待她素来友好,见我当了皇后眼馋于我还特意过来威胁说是我陷害先前皇后。”
紫瑾没想到文慧此时竟反咬自己一口,不争不吵道“是非对错由皇上定夺,你究竟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再怎么喊冤也无济于事。”
皇上大约听明白了几分,知道文慧定是向自己隐瞒了什么事情,可是此番乃是为祈福所来,不想纠结此事,心中对文慧越发厌恶起来。
文慧见皇上没有张口的意思,还要再说些什么,皇上便打断他道“行了行了,都多晚了,都去休息吧不要闹了。”
翌日清晨,文慧醒来想起昨晚的事情,显然皇上依旧向着紫瑾,于是起来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吃饭的时候说菜不可口,还抱怨昨晚睡的床太硬难以入眠,要么就说屋里点的熏香味道太冲,总之挑剔来挑剔去没有一样是自己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