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柔柔屈膝行礼,声音如雀鸟莺啼般柔和。
紫瑾一袭白衣曳地,长长的拖尾向外延伸出去。虽是低眉顺眼地跟在皇后身侧,却是下巴微抬,眼波流转间,看的皇上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耳上坠着一幅水晶耳坠,衬得她原本就颇为小巧的脸蛋更加精致。
薄薄的一层粉黛打在发鬓之前,仿若误如凡尘的九天仙子,那一幅不谙世事的模样,更是把周围的嫔妃衬得黯然失色。
但皇上尚有理智,知道自己此时若是越过皇后区搀扶紫瑾,便是将紫瑾陷于危险之地。
思及于此,皇帝只好耐着性子,先去扶了皇后,又道了声:“众人免礼。”
待皇上将皇后扶起后,众妃才敢起身。
紫瑾侧目瞧着那个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男人,一袭紫金衣袍,将他拔的身形修长,白玉腰带轻轻地挂坠在腰间,又将他显得十分慵懒。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牢牢的高束在头顶,镶金的玉冠外缚其上,衬得整个人愈发夺目。
紫瑾暗自瞧完,紧接着小心翼翼低下了头,随在皇后身后进了内殿。
又是等到皇上皇后落座与主位台阶之上后,众位后妃才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你们聚集此地,可是在商议什么要紧之事?”皇上拉着皇后的手,四下一扫,目光在紫瑾身上停留片刻却又立即转过,问道,“今日的人竟来的这样齐全。”
皇后掩唇,娇笑一声,却听到慧妃抢先一步回答道:“回皇上,臣妾们在商议着皇后娘娘的寿辰宴会,该由何人负责布置呢。”
皇后笑容一僵,心中对慧妃的多事暗暗记上了一笔。
“哦?竟是如此?”皇上的目光转向皇后,而皇后心中虽对慧妃不屑,可面上的功夫自然要做全,因此依旧是那副温婉大方的模样,柔柔答道:“正是。”
“那你们可有商议出什么结果?”
闻言,慧妃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站起身来,款款福身,“承蒙皇后娘娘抬爱……”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后半句被皇后截住,“这不是正在商量呢吗,慧妃倒是比臣妾这个寿星还要着急。”
慧妃尴尬站在原地,出言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她心中不解,方才不是已经出了结果,这次的寿辰宴会无人主动站出,本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可现在皇后话里的意思,倒不像是那么回事了。
陆婉见此心中冷笑,与皇后在皇上面前争风吃醋,胆子倒是不小。现下怕是慧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皇后呢吧,当真是不会看人眼色。
皇上点了点头,沉吟思索,皇后又机灵地递上一盏热茶。
皇上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皇贵妃尚在禁足中,她虽是位分最高,但将如此重任交给她怕是不合适。那便在若贵妃与婉妃之间选一人吧。”
“皇上说的是。”皇后接过茶盏,随手递给身后侍奉的嬷嬷,“不知皇上觉得,应该交由谁更为合适?”
“婉妃近日里身体需要休养,布置之事又过于劳累,还是交给若贵妃吧。她一向沉稳,办起事来我也能放心。”
皇上略一沉吟,便将皇后生辰的布置之事交到了紫瑾头上。
皇上既然如此开口,皇后自然不会反驳,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随即面带笑意地应了下来。
紫瑾连忙起身谢恩。
皇后看着紫瑾,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这边众人正在议论皇后生辰具体的布置,而与此同时,郁宇达与老道士亦是混在祈福祭祀的队伍中偷潜入皇宫。
待到夜半之时,郁宇达换了装束,暗中打探了贤贵人的位置后就有了动作。
贤贵人在冷宫之中很是难过,见到自己的父亲,更是直接扑到他身上,径自抹着眼泪。
“父亲,您总算是来了!女儿过得好苦啊!”
“贵人,此话可不能乱讲。”郁宇达连忙制止女儿的话,“您在宫中生活,怎么可能过得清苦。还请贵人慎言。”
贤贵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有所不妥,只是到底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不免少了些谨慎。
“还请贵人告诉老臣,在这宫内可曾受到委屈与照拂,若是知晓,也好让我安心。”
闻言,贤贵人面色一僵,心中更是气愤。
在这冷宫之中连个贱婢都敢踩到她的头上,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不是紫瑾!
“这些您就不要管了,当务之急是请您务必除掉紫瑾那个贱人!”
郁宇达本就是为此事而来,点头后便与贤贵人具体商议起来。
二人谈话极为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墙角处掠过的一抹黑影。
墙角下的管蕊听得心惊,转身便想着要去如意阁报信。
“管蕊!”
刚要迈开步伐,只听贤贵人的声音从屋中传来,管蕊大惊失色急忙应了声,听闻贤贵人只是要她进去侍奉时又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