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水云独自走在路上,眼前忽而闪现出一个黑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你是谁?在此做什么?”在水云冷冷的目光下,锦行了个礼,随即眼神灼灼地看着面前的人,“水云姐姐,锦乃是这浣衣局的奴婢,今日见到姐姐与阿紫的纠纷,所以心下有一些话想来告诉姐姐。”
听闻此言,水云的眼神动了动却并未出言阻止,锦见此自是觉得大有希望,于是贴在水云耳边悄声道:“锦知道此时水云姐姐作为新管事,心中难免会有些忐忑,但有一言,锦却不得不。
阿紫此人极为记仇,今日姐姐出言讥讽,她必会牢牢记在心中,若是改日得了机会,恐怕姐姐定会遭其毒手。
也许这番话姐姐不会相信,但锦身上的伤却不会作假,这些都是因为我不心得罪阿紫所致,锦不愿见到姐姐步了我的后尘,所以这才出言提醒,还望姐姐明辨。”
锦着便撩开了自己的衣袖,胳膊上蜿蜿蜒蜒的伤疤极为丑陋,看得水云心中一惊。
虽然她不知锦的伤是否真的是由阿紫造成的,但回想起今日阿紫眼中那深沉的恨意以及临走之前的那些话,想来阿紫必然不会是什么善茬。
水云看着面前锦灼灼的眼神,若是单从神色来看,锦绝不像是一个故意谎之人。
更何况如果她真的要凭谎来取得自己的信任,些阿谀奉承之言岂不是更加稳妥?
思及于此,水云对方才锦的那番话更加确信了几分,看向锦的目光中也带了一抹同情。
而锦在见到水云眼中的神色时,便已是知道此事十有会成功,所以在略微停顿了一会后便继续道:“虽如今阿紫早已与普通的婢女并无二致,但毕竟曾经也是嬷嬷身边的红人,保不准嬷嬷忽然改变了心意再重新恢复她管事的身份。
若是如此,那姐姐便又要重新回到之前的那般生活,我想姐姐心中也必然是不愿的吧。之前阿紫每日变了法地欺负我们,我们虽然心有怨言,但奈何却无力反抗。
如今姐姐能够当了这浣衣局中的管事,先不论其他人心中如何想,锦便是极为高兴的。所以一想到往后姐姐可能会被阿紫在暗中报复,锦就不由得愈发害怕起来。
如今锦斗胆向姐姐进一言,若是姐姐想要就此安稳地过下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令阿紫再无能力当这管事。
我知道姐姐心善,定是不会愿意闹出人命来,而锦自然也不想如此。所以姐姐只需要让阿紫的嗓不会恢复,那么到时便已算是事成。
方才这番话不过是锦的一个建议罢了,做还是不做,皆在姐姐的一念之间。”
锦完便敛了敛眼中的神色,随即缓缓离开,徒留水云一人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其实对于锦方才的那番话,水云也并非完全未曾想过,她知晓若是让阿紫翻了身,那么接下来等待她的,便是暗无天日的痛苦与折磨。
如今她已然是站在了悬崖边上,若是往后退一步便会坠入万丈深渊从而粉身碎骨。
思及于此,水云的眼中划过一抹决然,正是因为之前她体验过那种被人随意差使的日,所以便愈发珍惜现在的生活,若是往后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步,她也就只好那样做了。
在这浣衣局中本就度日艰难,因此水云其实并不想与阿紫为敌。但如果阿紫真如方才锦所的那般心胸狭隘伺机报复的话,那么她也不介意给阿紫一些教训。
水云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在稳了稳心神后这才离去。而始终站在角落里观察着水云的锦此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万事俱备,只待水云有所行动了罢。
与此同时,如意阁内,一干御医站在紫瑾的床前,额头也不断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皇帝握着紫瑾的手,脸上的神色尤为紧张,“雪儿,你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若是有的话尽管开口,朕已经差人把御医都叫了来,定会为你好好诊治。”
躺在床上的紫瑾听闻此言,有些苍白的脸上缓缓扯开了一抹笑意,“紫瑾无事,谢皇上关心。”
皇帝看着紫瑾虽然疲惫但难掩清丽的脸庞,此时心中早已没了什么欣赏的心情,有的仅仅是满满的疼惜。
“回皇上的话,贵嫔方才不慎动了胎气,所幸并未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微臣已经为贵嫔娘娘开了一副方,只要每日悉心调养便可。贵嫔这几日切勿辛劳,要好好休养才是。”
听闻太医此言,皇帝当即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大石此时也终于放了下来。
那时他原本来如意阁中想要见见紫瑾,却不想还未开口便见到紫瑾捂着肚满脸痛苦的神色,慌乱的他连忙差人火速把宫内御医全都调遣到此。
方才他见御医满脸严肃之色,本以为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如今听到紫瑾并无大碍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