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当她文慧是任人可欺的主了?如果此事不加以惩戒以儆效尤,恐怕难以服众。
思及于此,文慧看向主事嬷嬷的目光愈发冰冷了几分,“你既然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也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有些事既然做了,那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如果我不惩治你,那么以后人人都会在我这延禧宫作威作福,如此我还有何威信可言?”
见到蓝妃真的准备将她处死,主事嬷嬷此时早已顾不得其他,涕泪横流地求饶道:“请蓝妃娘娘开恩!那白玉枕乃是若贵嫔给老奴的东西,为的就是想让那时浣衣局中的春儿吃些苦头,当时老奴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竟然就答应了下来。
方才老奴之所以不敢,就是怕被娘娘怪罪,可如今老奴大难临头,自然是不敢什么谎话来欺骗娘娘。将死之人其言也善,那白玉枕之事从头至尾老奴都不知情,求娘娘相信老奴一回!若是蓝妃娘娘肯开一面放过老奴,老奴必当为您做牛做马!”原本嬷嬷以为能借着这番话打动文慧,却不想在听闻此言后文慧眼中的怒意更添了几分,甚至举起了手边的茶杯作势要朝她扔过去。
嬷嬷极为害怕地闭上了眼,却久久感受不到应有的疼痛感,悄悄抬眼后这才发现方才文慧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又被她恨恨地放下,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中仍旧带着不的敌意。
“我当是如何呢,原来自从那个时候起你们就开始联手了,亏我还特意让红袖给你送去了些金银,却不想你竟然早已被紫瑾收买。方才也难怪你不敢言语,果然是做了亏心事。”
此时文慧表面上虽一副极为生气的模样,但实则在心中还是留有几分清明的。
方才她本是气极想要把茶杯摔在嬷嬷身上,可心神一动仔细思考了一番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则是因为她虽然想要借着春儿之手让李熙帮助她,但她自始至终需要的仅仅是李熙一人罢了,况且春儿当时的作为令她始终心生不快,所以能让紫瑾替她教训一番春儿也好。
而其二,则是此时她刚被皇上亲自下令惩戒,如此风口浪尖上,若是此人在延禧宫内狼狈至极的模样被传了出去,指不定她会被以讹传讹,无论传成什么样都有可能。
若是到时在皇上心里把她想成一个心狠手辣之人,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文慧虽然心中有气,但依然尽力压下了怒火,使得自己得以继续冷静地分析。
“你方才所,若是我能够饶你一命,你便可以为我做牛做马,此话可当真?”
跪在地上的嬷嬷见事情蓦然有了转机,连忙再次磕了几个头,“千真万确。只要娘娘肯放过老奴,以后老奴必当为您马首是瞻,只要能够做到的,老奴决然不会推辞。”
文慧的眼中划过一抹深思之色,此时倒也不适合再闹出什么人命来了。况且此人曾与紫瑾有着联系,若是能够拉拢到她的身边,一来嬷嬷的叛变可以让紫瑾猝不及防,二来如今她行动不便,身边确实缺了个能时刻替她监视紫瑾动向的人。
如此一想,此人倒还是有着些许利用的价值的。
“你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要保证,往后不论紫瑾在何时找你有何事,你都要一字不漏地告诉我,若是你胆敢有所隐瞒,后果便不用我多了吧。”
嬷嬷见状连忙颤抖着身道谢,她本以为今日如果没有若贵嫔的相助会必死无疑,却不想这看似是死局的场面却只因蓝妃的一个念头而被化解。
在走出延禧宫,眼前再次见到那些颇为熟悉的风景时,嬷嬷蓦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不论如何,方才她确确实实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令她逃过一劫。
而此时此刻,延禧宫内,文慧看着嬷嬷踉跄前行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华。
红袖见到这一幕心生不解,她本以为那个嬷嬷今日必定不能活着走出这延禧宫,却不想蓝妃娘娘竟然并未如何责罚便把她放了回去,着实令她十分惊讶。
一旁的文慧似是看出了红袖心中所想,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道:“她对我还有一些用处。”
听闻此言,红袖的面上顿生犹豫,在思索了一会后便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在心翼翼地看了眼文慧后,这才敢缓缓开口,“娘娘,她乃是若贵嫔的人,如今即使是跟了您,可很难保证她不会有二心,依照红袖来看,此人并不值得相信。”
红袖完,在暗地里观察了蓝妃的脸色,在确认并无任何异常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方才这番话她始终在思索究竟该不该,若是不,恐怕会让蓝妃觉得她不够明白事理,若是了,也有可能会引起蓝妃的怀疑,所幸在两难之下她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文慧扫了眼面露恭敬之色的红袖,半敛着的眼中暗藏了一抹嘲讽,
“这些道理我自然再清楚不过。她既然能毫不犹豫就背叛紫瑾,往后自然也能离了我跟随别人。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相信她,只是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她于我还有一些可利用的价值罢了。”
文慧完这番话,已是在心中对紫瑾产生了淡淡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