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妹妹可认得此物?听闻前些日皇上特意把宫中的那些白玉枕都赐予了妹妹,按照道理来讲,这件东西本是不应该在别处出现的。
可是我在无意中发现,此物竟然在浣衣局主事嬷嬷的手中,她一个的嬷嬷怎会有如此贵重之物?若是用金银买的,这白玉枕千金难求,谁会愿意卖出?
若是偷盗得来的,可这如意阁中重重把守,怎会让人轻易得了手?思来想去,我也想不出究竟是为何,所以今日才特意跑来问问妹妹。”
文慧这番话完,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一旁的皇帝,在见到皇帝眼中的一抹深思之色后,文慧心中愈发快意了几分。
哼,既然胆敢把皇上赐予的东西私自转手赠给别人,这本身就已是大罪,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嬷嬷,这谎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圆。
思及于此,文慧的心中愈发得意,看向紫瑾的目光中也隐隐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紫瑾在见到文慧眼中的怨恨以及报复的快意时便垂下了眼睫,原本她以为文慧即使要向皇上揭发她,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却不想如今竟是如此草草行事,着实令她有些失望。
对于文慧在背地里耍的这些手段,紫瑾一直觉得有些搬不上台面,上次的玉佩之事使她悻悻而归,文慧非但没有得到教训,如今更是仗着自己的妃位想要压她一头。
若是在皇帝心中把她和文慧相比,紫瑾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她比文慧更为重要,她相信文慧对此不会没有一点察觉。只是她既然仍旧选择如此行事,那结果如何便也怪不得她了。
思及于此,紫瑾的眼中蓦然划过一抹冷厉,只是因为垂眼的缘故,别人都未曾注意到。
而文慧见到紫瑾这副不敢言语的模样,便以为是紫瑾因为被她中而感到心虚,所以当下话语中更是如同带了厉刺一般,“原本以为这是一场误会,可不想如今竟是被妹妹默认了下来,我与妹妹相处时日也算不短,但却从未发现妹妹竟然是这样的为人。
寻常妃嫔若是得到了皇上亲手的赏赐,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然后把东西妥善保管着?上次皇上送我的玉佩就被我装进了上好的盒里,悉心收藏了起来。
虽如今妹妹怀有身孕,并且这如意阁中白玉枕也绝非只有一只,但若是妹妹因此就无视了皇上待你的那一片真心的话,如此倒也着实有些恃宠而骄了吧。
同为皇上的枕边人,更应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免得到时被人所诟病。虽然被我发现的唯有这一只白玉枕,但凡事有一便有二,也不知下次妹妹还会做出何等违背人心之事,此举我这个旁观者都深感心寒,更何况是皇上呢?妹妹且好自为之罢。”
文慧这番话得字字诛心,话里话外的意思始终都只有一个,那便是紫瑾罪不可赦理当重罚才好以儆效尤,而此时一旁的皇帝站在原地看着垂着眼的紫瑾,心中复杂。
前些日他的确是刻意为紫瑾找来了几只白玉枕,虽然他不知紫瑾究竟有没有用,但当时紫瑾眼中的欢喜不会作假,他相信紫瑾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令他寒心之事。
只是蓝妃那里的白玉枕也是无法避过的事实,若事情真如蓝妃所讲的那般,那他该如何是好?不罚,则不能平定人心,罚,则极有可能危害到紫瑾腹中的胎儿。
如此想来,倒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无法抉择。
就在皇帝心生犹豫之时,紫瑾蓦然缓缓开口,眼中也隐隐泛起了泪意,“我与蓝妃姐姐本是极为要好,紫瑾心中一直把蓝妃姐姐当做自己仰慕之人,可不想如今姐姐竟然不惜扭曲事实来陷害紫瑾,若心寒,恐怕姐姐的心寒远不及紫瑾的十之一二。”
紫瑾的一双眼睛如同明镜般盯着文慧,两行清泪已是顺着脸庞缓缓流下,“皇上亲手赠与之物,紫瑾每一件都甚是珍爱,更何况那极为珍稀的白玉枕?
皇上曾给予的东西全都在紫瑾的房内,若是姐姐不信,大可以去看一看。紫瑾自知身份卑微比不上蓝妃姐姐,但对皇上的心意却丝毫不曾有半点变动。
紫瑾在这宫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日力求谨言慎行不被人抓了把柄,皇上的宠爱紫瑾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侍奉皇上以此弥补一些。
若是因此让姐姐心生不快的话,那紫瑾在此恳求蓝妃姐姐原谅,即使再不济也求姐姐不要牵连到我腹中的嗣,这也是皇上的骨血啊!”
紫瑾此番话得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其中蕴藏的心痛不由得令一旁的皇帝心中愤慨。
原本他还在思虑此事究竟如何解决,可如今听到紫瑾这些话,再回想起方才蓝妃话中的意思,难道竟是要对紫瑾腹中的胎儿下毒手?若真是如此,他还不如早些除了这个隐患。
思及于此,皇帝蓦然扫向一旁的文慧,文慧被皇帝眼中的冷意吓得心惊,同时也为紫
瑾演的一出好戏而愤然,连她都险些被骗过,更何况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