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开于山底,看那山石劈开的痕迹,采矿的时日应该不会很久。洞口开的很大,长宽各有数十丈。门口被一层四色的禁制,牢牢封锁着。
洞口左右各站着一群人,在南城一众落下之时,两拨人马各自投来了复杂的目光。
“呦!余秋升余大人,樊颠樊大人…您二位来的挺早啊。”蜂娘落地不动,往两边各自一望开口道。
左边的樊颠通身只穿着一条裤脚破烂的麻布短裤,身上的皮肤接近古铜色。裸露的上身和不过膝盖的麻布短裤下露出的两截小腿,大大小小布满了伤痕。胸前更有一道伤疤像是被利斧所劈,从锁骨一直斜伸到腹脐附近,如同一条硕大的蜈蚣。
他是唯一一个在众人落下后,不曾抬头观望的人。樊颠左手一个酒缸大小的灰黄葫芦,正专心地往右手不及一寸的长颈瓷瓶里倒酒。就算是蜂娘出声招呼,也没有抬头看上一眼。
右边的余秋升倒是正常的多,头上白纶巾,身上柳纹襟的素色儒衫。正儿八经地回了一揖道:“蜂娘你也不晚呐,许久不见还是这般风姿卓绝啊!”
”还是余大人会说话!“蜂娘掩嘴一笑:“难怪北
城在酆都最为繁华,有余大人主持岚阎罗岚大人可以安心修行了。”
“你们都看清楚了!”云若耳边传来了韩厉的传音:“左边的是西城咏阎罗的门客,据说是一条被天雷淬炼过的葫芦藤成妖的。植物成妖比寻常更加艰难,所历岁月也是极其绵长。但是一但结成妖核入阶,比之一般兽类的本体更加难对付。而他在西城甚至比西城阎罗存在的时日更长,入洞之后若是面对此人你们量力而行便是。
天雷淬体,葫芦藤成妖…云若是第一次见到植物本体的妖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樊颠无论从外貌还是气息上却与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无二。
“余秋升是北城门客,也就近几十年为岚阎罗所招募。可就这几十年间,酆都四城最为混乱的北城,却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此人城府极深,其修为本体是人是妖,都还是个迷。还有…你们看到他身后的那个白衣青年没?”
云若闻声望去,在余秋升身后一步,一位骨痩嶙峋有如竹竿,偏偏手里还摇着一把铁骨折扇的青年。那折扇撑开怕是有磨盘大小,挥扇之下风力十足。他那痩如枯竹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