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就能心甘情愿的服下?”女修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过来猛然就抱住了云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会死在这里对不对?!”
云若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甚至丝毫不顾女修还在因悲泣而耸动的双肩,一把推开!
女修愕然抬头,头顶的斗笠掉落,露出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浮红的双眼,满脸的泪水,唇沟上的鼻涕泡泡,掩去了原本的绝色。
云若迅速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刺破指尖,精血不要命地往瓷瓶中射去,直到全身精血几乎流出一半,双脚绵软的要无法站立时,才止住精血盖上瓷瓶。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要听清楚,好么?”云若搭扶着女修的双肩,凑的极近,眼角淌下的血珠滴在女修的衣襟上,绽放出一朵朵凄迷的血花。
女修望着云若满脸的哀求,木然地点点头。
“你带上这个瓷瓶,往西南方向跑,记住不要动用真气!跑过几里,那边就有一条河,你收敛真气跳到河里,流水自然就会把你冲出沧澜。西南方是镜洲临德地界,你把这个瓷瓶交给吴家寨的夫子云常在。千万记住没出沧澜不要动用真气!”云若说完这段话,已经喘如风箱:“快走!!”
女修望着云若那张苍白如纸,双目淌血,却仍然不见惊慌的脸庞喃喃道:“我知道你没有爱上我,可我也知道你不会死在这里。”女修伸出手温柔地拂去云若眼角的血珠:“我是阿九,黑白阁阿九,我等你来找我。”
阿九走了,从西南方走的。虽然没有动用真气,却是哭的惊天动地。
云若的状态很差很差。在放出了一半精血,消减掉也是近半的药力。然而云若还是小觑了四品不落凡的药性。虽然说云若的筋脉从小被各种属性的灵气冲击
锤炼,远超同阶修士。可是那毕竟是金丹修士才可承受的灵力冲击!
能灌注一条河的灵涛,挤压冲刷在云若如清石小渠的脉络里,虽然还没有撑爆筋脉,可一条条筋脉的管壁已经薄如蝉翼。
“吼!!”妖兽的嘶吼,由远而近仿佛就在耳边。云若充耳不闻,拖沓着脚步走到樵夫旁边。
“呵呵!!…”樵夫抱着的断腕已经止住了血脉,除了脸上的苍白,状态似乎比云若还好上一些,可惜已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来吧,我知道你想干嘛。但是没有用!我们都会死!都会死在这里!!”樵夫的吼声彻抵撕里。
云若一掌拍下,一股灵力顺着掌心涌出。仅仅是一小股,云若的筋脉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远山之上,一个房屋大小的黑影已经隐约可见。
“嗬…”云若如久溺的人,昂着头呻吟着吐出一口浊气。趁着这片刻舒缓,强行将灵气压入丹田,金丹气息居然堪堪敛住!弯腰蜷身抱膝,顺着旁边的一道斜坡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