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来了!
他真的加入了兴中会!
虽然早已猜到了几分,可洛景枫踏入门槛的一瞬,卢庄却还是张目哑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早在洛景枫进入报社后不久,于项荫南和冯少白二人的提携下,耳濡目染革命思想的他便已坚定了“恢复中华”的信念,于是在1899年六月洛景枫正式加入了兴中会。
接到指令后,今日洛景枫也按时赶来了王氏书院,只不过跟他人比来的稍有些迟,紧接着,他于众人的注视之下,看似淡定地走入了室内。
虽然加入兴中会已一整年,可来广州王氏书院参加这等重要的集会于洛景枫而言却还是头一遭。
坐定后,他免不得向周围观望了去,在场的除了项荫南和郑弼臣外,几乎全是新面孔,而与某人四目相交的一瞬,他的表情却是写满了震惊错愕和难以置信。
那个人自然就是卢庄。
虽然知晓对方同少白兄相识,洛景枫从这蛛丝马迹中似乎寻到了一些痕迹,可那也不足以说明对方乃革命党人,而自那以后,二人又鲜少见面,即便偶然的一次相见双双皆持讳而不言的态度,谁也没再主动聊及此事。
尽管洛景枫的神思还未从意外中走出,可项荫南却已开口向众人介绍起了他这位青年俊才来。
“少白近日有些公务亟待处理,因而他特派景枫老弟前来与大伙共谋此次起义,别看洛景枫今年只有十九岁,他可在香港的报社出了不少力,算得上是那举足轻重的人物。”
“哪里哪里,项三哥谬赞了!”洛景枫罕见地羞红了脸,当即起身谦恭地回应对方,而此刻,恰巧一缕阳光透过窗花打在了他的脸上,瞬时给本就青春无限的他又增添了不少鲜活的朝气。
这时,项荫南的一双丹凤眼因盎然的笑意已然眯成了一条缝,他揽过洛景枫的肩膀,继续热情地夸赞对方说:“一点都不夸张,景枫老弟谦虚了,我听少白说景枫老弟从小就饱览古今史册,还画得一手水墨丹青,我在香港与他闲谈过多次,见其胸怀大志,思想敏锐,崇尚平等自由,向往民主共和,因而和少白一起发展他加入了兴中会。”
“对了,卢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差不多二十岁吧?”项荫南话音一转,目标突然变成了角落里的卢庄。
卢庄当即颔首微笑着回答他的问话:“的确,我今年刚好二十。”
“那这样说来,你较景枫年长一岁,现在他便是今日这里最小的会众了,我相信不久后,这里还会有更年轻的同志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