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达的这句话令沈念恩的思绪从遥远的记忆中忽地抽离了出来。
他多想再沉迷一会,可无奈大好的情绪已被破坏,于是他言语中透着几分幽怨且闷闷不乐地回了句:“是啊!她刚刚已经走进我了,可是却又被你的话给吓跑了!”
陈顺达见自己坏了人家的好事,因而赶忙怯怯地噤了声,自然也没敢问那个她是谁。
接着,询问过店小二于学忠后,二人陆续走上了楼去,不多时他们便双双站在了赵季平的房门之外。
见门虚掩,稍停顿了片刻,沈念恩整理了下情绪,然后轻轻推门而入,陈顺达则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
只见房间的尽头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而这老者看起来已经骨瘦如柴,形同枯槁,想必是行将就木的垂死之人才会如此这般可怜。
那老者就是赵季平,眉宇间还能看出当年那爽俊的样子。
沈念恩当即忆起了那时的赵季平虽已年近五旬,但仍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可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再见之时,对方竟会落得这般田地...
就是他心中还残存一点点怨恨,见此情形也已彻彻底底地烟消云散了。
踱于床前,沈念恩缓缓坐在外侧,开口轻声唤道:“赵先生,你...”
说到这,沈念恩突然哽咽了,竟不知要如何继续下去。
躺在床上的赵季平听到耳边传来了声响后,于是吃力地睁开了那双老眼,接着他颤颤巍巍地发出了两声闷哼:“嗯...哼...”
沈念恩见老眼昏花的他好似看不清自己,或是已不认得自己了,因而他又激动地说了句:“赵先生,我是洛鸿勋...”
这么多年了,沈念恩头一遭破例用了自己不曾再使用的旧名。
病恹恹的赵季平听到“洛鸿勋”这个名字,神情竟渐渐有所回转,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左手慢慢抬起还伸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