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纪素兰没问了。
杨春凤想了想后,把这个事儿交给了纪父。
反正他放假在家也没事儿,纪父接到找羊鞭的活时,老脸也红了。
他看了眼准备出门去学画画的纪素兰,等对方跟他们打了招呼出门后,纪父才拉着杨春凤问:“……我觉得我身体还不错。”
杨春凤红着脸微嗔:“谁给你吃,给老二吃的!老二媳妇儿求到我这,我能不上点心?”
没想到老二有问题的纪父脸上没那么热了,反而充满了担心,毕竟老二两口子结婚这么久都没孩子,虽然前段时间顾燕那查出点问题,但纪父不是那种把什么都归结在女方身上的家长,现在一听老二需要喝滋补的东西养身,顿时认为果然是两口子都有点问题,所以才不开怀。
“这事儿交给我。”
纪父背着手出门了,结果看见于长冬和纪素兰一起在前面的背影。
他不由得一愣,高婆婆连忙道:“幺妹一个人去画画,长冬害怕郑家那小子不安分,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就去送送。”
“有心了,”纪父闻言有些感动,他也是在于长冬揍了郑方后,才知道对方为什么揍人的。
纪父去找长巷里的老大夫,去的路上听好些人议论郑方爹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辞退的事,他站着听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继续去老大夫那了。
老大夫的消息多,当然能搞到那些东西,他只是让纪父坐下喝口凉茶,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回来就给了纪父一袋子东西。
“你运气好,这东西今天比较多。”
纪父干巴巴地道了谢,把钱给了准备走的时候,老大夫拉着他劝道:“你都这个年纪了,有些事儿要知道节制,不然越到后面,越难受。”
“……知道了。”
他能怎么办?
只能自己扛下这个锅。
等纪父快步离开后,老大夫的老伴儿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看不出来,这春凤劲头那么大,都逼得她男人来找羊鞭养身体了。”
杨春凤不知道自己的名声也会跟着荡一荡,她正听二蛋妈说郑方爹被辞退的事儿。
“我记得老郑进那厂子,还是他爹留下的面子情,”杨春凤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想起郑方爹工作的事儿,“因为他过不了审关,就一直以临时工在里面待着,虽然工钱上比不得正式工那么多,但也比外面那些散活儿强,能养起妻儿,怎么现在搞出这种事儿?”
二蛋妈撇嘴,“啃老爹的情啃了这么多年也够意思了,要我说,这偷鸡摸狗有他自己的不端行为在,更有人家想把他打发走的嫌弃在。”
“这倒是有可能,难怪这两天我去买菜的时候瞧见老郑在槐树下看人下棋,还想着他是不是休假呢,原来是……”
杨春凤又啧了一声。
二蛋妈又说起郑方那个混账小子,“家里也算是出大事了,他倒好,一天天地还往游戏厅跑呢,那地儿待一天可不便宜,听说里面还卖饭,卖烟酒这些,一天不知道往里面砸多少钱,可怜他老娘还在饭馆刷盘子。”
“何止是刷盘子,人家都和林家那个一样开始接洗衣服的活儿了,”高四婶笑眯眯地走进来,她今天也休息,得知郑家的事儿后,也过来串门。
郑家现在可以说是他们高家和纪家的仇视对象。
那边出事儿,她可不就想吐槽几句吗?
“你吓我们一跳!”
二蛋妈被她的声音惊得差点跳起来。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高四婶笑眯眯地在她身旁坐下,手里的蒲扇不停扇着,“我刚打听到的,老郑家的估摸着一份工钱养不活男人和儿子,所以才接活儿的。”
眼下顾燕偶尔接点做衣服的活儿,洗衣服的事儿全被林大嫂那边包揽了,现在郑方妈插一脚,那可有的看。
毕竟林大嫂面对顾燕时是有几分理亏的,但是面对抢自己活儿的郑方妈,那可是理直气壮。
“有他们四处蹦跶,我这日子都过得有滋有味的,”杨春凤哈哈大笑,二蛋妈她们也笑,三人叽叽喳喳时,做贼似的纪父提着东西回来了。
“你快拿去炖!可把我臊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行呢!”
纪父一直惦记着把羊鞭快点拿回家的事儿,进门时也没注意家里有没有人,直接喊着杨春凤,想让她赶紧把东西拿去炖汤。
结果一扭头,好嘛,三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纪父:......
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高四婶和二蛋妈眨了眨眼。
“不行?你们家谁不行?”
“肯定不是素兰爸,他都说了不是自己。”
纪父被打趣得脖子都红了。
看他一头热汗提着东西赶回来,杨春凤忍着笑和心疼上前接过那袋子,“堂屋桌上放着凉茶,快去喝,看你那一头汗。”
“好。”
纪父慌忙进了堂屋。
杨春凤大大方方地把袋子里的东西给她们看,然后叹了口气,“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要补了呢?”
高四婶和二蛋妈跟着她进灶房,一个摆上洗菜盆,一个提着水过来,三人一起清洗东西。
“要我说还是这几年在家里闷太久,”高四婶都不用想,就知道吃这东西的是纪爱民了,“一直在家里待着,来回走也不过是在院子里转一转,门口溜达溜达,哪里有下乡时候那么健壮了?”
“这话我赞同,”二蛋妈使劲儿点头,心里也跟着忧心,毕竟纪爱民才二十出头点,怎么就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看来我把人赶出去找活儿做是对的,”杨春凤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子先见之明在身上。
纪素兰把今天老师安排的画作业交上去后,就在一旁喝凉茶等老师的点评。
老师姓温,是他们湖城比较出名的女画师,年五十,比较严肃。
温老师点出纪素兰几处需要改进的地方后,便让她回家了。
温老师的丈夫在纪素兰走后,对眉眼带了几分满意的妻子道:“想不到你最满意的居然是刚进门的小弟子。”
“是啊,这丫头有灵性,人灵,画也灵,”温老师说完又叹了口气,“可惜她注定不会走我这一行,学这个也就当个修身养性。”
“怎么说?”
“还怎么说?”温老师瞪了他一眼,“这孩子成绩那么好,以后大有出息,何必走我这一行呢?”
丈夫摸了摸鼻子讪笑,立马转移话题:“收拾收拾我们也出门吧,晚上不是要去爸妈那边吃饭吗?”
纪素兰刚出温老师家,就看见于长冬拿着两根冰棍冲她招手。
“长冬哥!”
纪素兰跑过去。
于长冬让她选一根,纪素兰看了看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口味,于是便选了更喜欢的那款,“你怎么来了?”
“我做作业坐太久,脖子疼腰也不舒服,出来溜达溜达,想到你一个人回家,我就过来了。”
于长冬一本正经道。
纪素兰笑了笑,没戳穿他,“这样啊,那我来温老师这边的时候,你多来这边溜达溜达,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于长冬不断上扬的嘴角让纪素兰发笑,二人并肩往长巷街走。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春凤特意舀了一大碗滋补汤放在纪爱民面前,她满脸慈爱:“我看你最近都瘦了,这是特意给你炖的汤,你多喝点。”
知道年轻人在这方面的自尊心强,所以杨春凤特意把羊鞭剁得特别小块,搭配着其他食材炖出来后,汤发白,闻着也没有羊骚味。
纪爱民一脸感动,见纪父他们跟前都没有,赶忙道:“怎么就我一个人有?大家都喝啊!”
“妈都说了是给你一个人补身体的,”顾燕哎呀一声,把勺子给他,“你尽管喝就是了。”
“对对,别看我是你爹,但我身体还算不错的。”
纪父看都不看那碗汤一眼。
纪爱国虽然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但见纪父这态度,他也没有想喝的欲,望,“我最近牙疼,滋补汤喝了怕是更疼,老二,你最近确实瘦了不少,身体要紧,多喝点。”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妈,谢谢您。”
纪爱民感动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杨春凤和顾燕对视一眼,顾燕咧嘴一笑。
纪素兰也笑,要不是怕露馅,她都想放声大笑了。
这天热,那东西放一晚上肯定不能喝了,所以杨春凤又给纪爱民舀了两大碗,这回里面的“肉”就多了些,纪爱民倒是吃得嘎嘎香,顶着满头热汗在那问:“这是什么肉啊?还挺香。”
纪素兰使劲儿掐自己大腿,三两下吃完饭就下桌跑去没人的地方笑。
“香你就多吃点,”纪父看着浑然不知自己在吃什么的老二,也是一脸慈爱,“汤喝多了发发汗,洗个澡就舒畅了。”
“好。”
纪爱民笑着点头,还有些得意地看了眼纪爱国。
看爹妈多爱他,这汤都没老大的份儿。
纪爱国一脸无语地回视对方,吃好后把碗筷拿到灶房放好,然后就瞥见那汤锅里面能看出一点模样的东西。
他扑哧一笑,然后把汤锅里剩下的汤全倒出来给纪爱民送去,“只剩下这么点了,老二你别浪费,全喝了吧。”
纪爱民当然不会拒绝,他虽然有些喝不下了,但见纪爱国有些嫉妒地看着自己,这喝不下也得喝!
杨春凤不想看这个蠢货,她都看出大儿子是故意的,这小子还以为人家是嫉妒。
顾燕吃好饭后就赶紧去烧洗澡水,在纪爱民洗冷水澡的时候,她已经清清爽爽地在房间里等着了。
纪爱民觉得自己除了肚子撑外,就是热,从里到外的热。
一进房本来准备看书的,结果顾燕把房门一扣,然后褪下衣服抱住了他,纪爱民只觉得自己找到了发,泄口,一把就将顾燕抱上了床……
翌日起来的纪爱民像是被吸干精气的书生,走路感觉都是飘着来的,他眼底的青黑实在是明显,纪爱国都不忍心看第二眼。
再看帮着端早饭,神采奕奕面色红润的顾燕,纪爱国打了个冷颤。
“我不行,我要睡觉,顾燕,今儿我不去茶楼了。”
纪爱民端着碗都快睡着了,在顾燕吃好催促他的时候,纪爱民实在是忍不了,放下碗像游魂一样丢下这句话就进房间补觉了。
昨晚闹到半夜才睡,纪爱民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
一大早被顾燕叫醒,腰酸背痛,脑子发昏,纪爱民哪里还想去茶楼干活啊。
顾燕笑眯眯地点头,“好,那你好好休息。”
那声音温柔的哟。
就连纪素兰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更可怕的是,顾燕帮着收碗筷到灶房时,还红着脸请杨春凤再炖一点滋补汤给纪爱民喝。
杨春凤:......
纪素兰背过身抬起手,一脸深沉作抽烟状:纪爱民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