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裤兜里取出两把扣在一个环上的钥匙,一大一小分别提起来告诉她:“小的,楼下。大的,楼上。”
最后交出去:“拿着。”
春早握住,睫毛翕动:“你不用吗?”
原也指指房间方向:“还有备用的。”
春早踌躇:“这不太好吧……”她是指,随进随出他住所这回事,不给他留有任何隐私空间。
原也微眯起眼,更改说法:“就当替我保管一份。万一我钥匙丢了,还能找你。”
结果面前的女生还真是,很会装腔作势,欲擒故纵,吃到葡萄还嫌酸:“我是你的储物间吗?之前的见海基金也是,什么都往我这里塞。”
原也无言了一下。
然后伸出右手,侧摊至半空,她面前。
他煞有介事地认同:“嗯,是啊,这要吗?”
春早垂眸看了看,男生手里空荡荡的,令人迷惑:“什么啊。”
“我的手。”
春早明白过来,刚要使劲拍开。却半途被原也拦截,握住了,把她拉回来,下巴也搁到她肩膀颈窝处,沉甸甸的,热息喷薄:
“还有头。”
另一只手顺势把她摁回来,女生就像甜度刚好的椰奶布丁,抱一万遍都不会厌:“还有我。”
“全保存了。”
春早忍俊不禁,笑推他肩膀两下,自然是无果。
—
回到家,吃了饭洗过澡,春早鬼鬼祟祟扭紧门锁,左右戴好耳机,钻进薄被。
准备兑现分别前与原也约定好的语音聊天。
她在半昏暗的环境里接通。
“喂?”
一听见原也声音,蜜意就像肆意生长的枝叶,在脸蛋上布延。
春早:“嗯。”
对面似是信号不好没听见:“喂?”
春早把手机举回面前看一眼:“嗯?听不到吗?”
“听不到。”他回答里混了笑,显然在逗她。
“我打你啊。”春早嗔道。
因为父母还在客厅看电视,剧集人声隐有动静。她只能轻声细气:“再搞事我就挂了。”
原也立即“庄重”起来。
这么久以来,两人经历过的远程通话次数到底不多。
突然间就找不到话头。
语音里没了声,连安静的尴尬都是默契的
春早耳机开着降噪模式,还外加被窝本身的密闭屏蔽效果加持,男生的气息如落耳畔,时隐时出,均匀地收放着。
通感。
春早脑袋里闪过这个修辞手法。
心跳不由加急,她在胸窒间迫切寻找话题,企图掩饰乌七八糟的画面:“你估分了吗?”
原也问:“你呢。”
春早缓声答道:“保守估了一下。”
“怎么样?”
“640到650这样吧。”
原也提前道贺:“那恭喜了。”
春早问:“你估没估?”
原也说:“没有。”最后一笔落下时,结果已是定论,剩余就看气运了。
他问:“你想我估吗?你需要我就浅估一下。”
“算了。”这位常年驻守700+朗玛峰营地的战士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春早抿了抿唇,接着阐述自己接下来的志愿考量:“我看了下我想去的学校在我们省的历年录取分,要是我最后的分数去不了法学或语言文学类,选小语种应该没什么问题。”
原也失笑:“你考虑好远。能不能先放松几天?”
“就考虑,怎样,防患于未然。”
“不怎样,您尽管想。”
原也问:“反正去北京肯定没问题?”
春早:“嗯。”
原也接:“那我去北京也没问题。”
春早嗤一声,扭捏了会,她问:“那你是要去那个t呢,还是去那个p呢。”
原也安静两秒,正经腔:“我要去那个z。”
嗯?
春早拧了拧眉,在对方并不急于破译的安静里,她突地恍悟过来。
一刹那,笑得脸都发烫,还要偷乐装不懂:“这是哪个大学的缩写,我没明白耶。”
原也懒得再玩文字游戏:“很简单。春早在的大学,才配成为我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