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月骊见过血流成河的场面,但也只见过那么几次,每一次,都会在她心里留下强烈的阴影。
而此刻房卿九面颊跟脖颈上的鲜血,让她感觉到死亡,无比害怕。
说来好笑,她身为皇帝,下令杀了一批又一批反对她的文人臣子,自己却不喜欢见到鲜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长孙月骊想起自己的身份,不敢表露出丝毫害怕。
可她想到刚才那把短剑,总觉得脖颈周围凉飕飕的。
经过刺客这么一闹,长孙月骊也没了留下来继续风花雪月的兴致,她害怕的眼神渐渐收敛,佯装镇定:“不过是刺客罢了,你们慌慌张张的作甚!”
房卿九:“……”
她分明瞧见了长孙月骊眼底的害怕。
欲盖弥彰。
自己害怕,却还好为了强撑场面,呵斥他人。
衫宝颇为无语:“……”
这女人……
她刚刚看到刺客出现,挟持阿九之时,都没有长孙月骊那般害怕。
荣公公一甩拂尘,吩咐侍卫将宫殿内外包围起来,生怕刺客会再次出现。他双腿害怕的打着颤儿,好在他毕竟见多识广,很快调整好情绪,跪在长孙月骊面前:“皇上,为了你的安全,老奴看,还是先回御书房比较好。”
长孙月骊看了一眼容渊,再多不甘,也没有性命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
如此,心内的所有不甘,才会在日后找到得以发泄的机会。
房卿九跟衫宝害怕的浑身颤抖,躲在后面。
长孙月骊理了理衣服,她的手试着动了几下,才从僵硬中软化,盯着率先冲进来的房卿九道:“此次发现刺客,你有功劳,一会儿记得跟荣公公领百两黄金。”
房卿九低垂着头颅,一副还在害怕当中没调整过来的状态,声音一颤一颤,一顿一顿的:“是……是……”
长孙月骊回眸,扫了一眼眼睛迷离湿润的容渊,指着一群在玉华宫伺候的奴才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伺候好容公子,若是有半点怠慢,我要了尔等狗命!”
一群人齐齐跪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