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麟摇头,并没有说笑的意思。
他不热衷权利,因此,他才能够感受到很多长孙月骊忽视的事情。
其实从一开始,他见到容渊的第一面,他就有一种直觉,北陵国不会困住容渊。
就算眼下容渊被困住,那也只是一时的。
有朝一日,若容渊能够走出玉华宫,那就意味着长孙月骊的好日子到头了。
作为长孙月骊的兄长,他阻止不了长孙月骊追求她所热衷的,但他不希望看到长孙月骊身首异处的那一日。
长孙月骊登基以来,手上所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
那些鲜血,都是无辜之人的。
就拿眼下闹得沸沸扬扬的反对声来说,长孙月骊的处理方法,便是一大罪。
她其实可以不理会,然而她度量太小,身为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登上帝位本就受尽唾骂,偏偏行事还不知收敛。
别看文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治国育人,都离不开文人。
一想到长孙月骊这些日子以来制造的杀孽,长孙麟便有些惊心。
他断然不会想到,他的妹妹竟然会成为天下间的罪人。可他只有这一个妹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不得善终。
长孙麟诚恳的望着容渊,他的直觉一向准确而敏锐。
他相信,容渊一定会离开这里。
当下,长孙麟郑重地朝他一拜:“容公子,小妹无礼,做下一堆无可挽回的错事,还希望将来,公子挣脱牢笼,能够看在小妹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心生仁慈,放她一马。”
“……”
仁慈?
这玩意儿在容渊身上就没出现过。
他的仁慈,吝啬到从来没有施舍给任何人。
因为容渊本身,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这一点,容渊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