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
那一晚的事情,惊魂未定,谢轻谣其实也是胆子大的,她与别人不同,别人是害怕,她是恐惧,一种前所未知的恐惧。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局,一个给柳浩广设的局,而她则是那个被逼着一起观局的人,看着柳浩广在最后一刻的挣扎,而她却无能为力。
一种担忧,一种彷徨。
太子殿下、南宫承煜和宁王殿下一直在宫里,几乎没有回过府,宫中陷入了一种人人惶恐的气氛下,皇上几乎之后没有露过笑脸,几乎一直都是阴沉的。
就连平日最爱玩笑的宁王,也是少有的沉着面孔,没有一丝平日的生气。
这还不够。
京城戒严,再次戒严,对于京城来说,戒严一次便是一次打击,便是对人心的不安稳,自古以来,没人敢经常这么做,但是今年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各家紧闭大门,宫外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像是被京中贵人们的气氛感染到了,也觉得出了大事,就连着街上的小摊小贩都变少了许多。
之前在宴上的那些夫人们,回到家中以后,有人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是个宴会就突然闹得这么大。
那些夫人们哪里敢多嘴一句,个个都是不敢说一句话,也吩咐下面人不要多嘴。
小姐们却没有那么好了,只是谢轻谣听说的,就有好几家小姐们出了宫回到家中被吓得便开始发热,嘴里还喊叫着什么,一时间,京中的大夫倒是忙不过来了。
这些事,都是听说,听莫真所说。
和秦子萱也有来信交往。
秦子萱说池晚宁是目睹了全过程,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和结束,晕倒后,回到宁王府,一直都是神思不定的样子,三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她也请了宫中太医给池晚宁看看,但太医只说是受惊过度,还需调整。
谢轻谣将手中的信放到了一边,只听一边的莫真道:“哪里就这么娇气了?这有什么好怕的?”
对于莫真来说,见惯了生死,根本不理解那些小姐们的娇气。
谢轻谣笑笑:“你不害怕是自然的。”
“主子害怕么?害怕了我保护你呀?”
听着她调侃的语气,谢轻谣终于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下扯唇笑了笑。
三天时间,她比任何人都紧张。
她想起了柳浩广临死前指着南宫远的样子,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就是因为没有说什么话,才比说了话要恐怖一万倍。
果不其然,第四天,外面传来消息,说是皇上亲自派了人搜查柳府,在里面折腾了有半天时间,外面围着看的百姓一层又一层。
谢轻谣问道:“那柳浩广的家人呢?”
云荷犹豫了一下,说道:“有几个侍郎求了情,加上此事还在查,虽说柳浩广已经告罪,人情尚在,礼法犹存,不及家室,如今只是封府。”
谢轻谣听了以后,苦笑一声:“柳浩广贪污了盐铁一案的钱,这么做的必然就是为了圣上能保住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柳浩广还算可以,至少临死前做的所有准备都是为了周围人考虑。
她现在已经不怀疑柳浩广究竟有没有贪
污了。
因为南宫承煜第三天晚上回来给了肯定的回答。
已经可以确定柳浩广确实在盐铁一案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