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装了一艘三层高的官船。
浩浩荡荡,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门,这才回到豫洲颍川府。
下了船,
阿瑶一眼就看到了颍川府的知府,姓常,说起来,两人也能称一句同窗的师兄弟,盖因都在同一个书院读过书。
只是常知府比阿瑶年长十多岁,他中进士的时候,阿瑶才中了秀才。
年纪相差太大,他们压根就没有见过。
倒是不知道,这位常知府巴巴的过来,为了什么?
后来才知道常知府之所以过来,为的是自己年幼的重孙子,想让他拜在阿瑶的门下。
常知府已经是六十出头的年纪,只等着下次三年一次的考评,大约就要致仕了。他四十出头才中了进士,为官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门,汲汲钻营,也才坐到知府的位置,心里是有些焦心。
倒不是为了致仕,而是为后继无人。
他儿子和孙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子,一直到现在,都还是白身,由此可见,等到常知府致仕,这常家肉眼可见的要没落。幸好常知府才四岁的重孙子,虽然年纪小,但却颇有几分聪明伶俐。
常知府打算全力培养重孙子,自然要为其尽心尽力的铺路。
刚好阿瑶回来丁忧,他可不就盘算上了吗?
老实说,
阿瑶对收徒弟丝毫没有兴趣,只是在人情世故上,他一贯都不会让人跳出刺儿来,尤其是常知府还是打着同窗之情,那么在礼节上就更不能让人挑剔了。
只说了,
让常知府先把人带过来,他先考教一番才是。
常知府听到这话,以为大有希望,忙不跌的就答应下来,并且在第三日,就带着孩子登门了。
“这孩子……?”阿瑶一看到常知府的孙子,眉头便皱了起来。
常知府一看阿瑶的表情,心中一紧。
“常大人,貌美的问一句,你这重孙的外祖家里,可是姓赵,潞城的。”
“您如何知道?”常知府一听这话,就有些吃惊的问道。
阿瑶:“那便没错了。常大人,您请回吧,这孩子我不会收的。”
“为什么?”常知府的音量陡然就高起来。
怎么回事?
“若是没错的话,您这重孙子的外祖母,应该是姓周,乃是这府城周家的姑娘。”阿瑶开口说道。
“对,没错。”常知府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等一下,
常知府忽然想到自己听说过的一件事,眼睛瞪大了些。
“看来您已经想到了,那我就不用再多说了。”阿瑶开口说道。
这小孩子应该是周瑛的外孙,之所以能一眼看出来,实在这孩子和周瑛生的有六、七分相似。
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常知府也没想到,这事情就这么巧,他先前还为孙子能娶了个不错的媳妇而高兴,虽然是商贾之女,但给他生了个聪明伶俐的重孙子,也就抹平她出身上的补足。
却没想到,
她的母亲,就那么巧,正好是温玉树曾经订婚过的周瑛。
这下子就真的不用想了。
回到家里,
常知府同常家人一说,常家孙媳妇也没想到,竟还有这种故事,心里陡然就对母亲生出好大的一股怨气,但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想到儿子的前程,毕竟拜在一个简在帝心,还是二品大员的官员之下,做弟子,可想而知,儿子的前程已经有了一半,如今却因母亲而没了。
让常家孙媳妇如何愿意?
本来她就因为自己商户女的身份而有所自卑,能嫁到常家来,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事情。
情绪激动之下,就写了信,发泄了一番。
而看完女儿谴责自己的信件,四十多岁的周瑛,也只能苦笑一声,想到自己这二十年来汲汲钻营的生活,眼泪不住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