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开始替自己上药,他脱掉米黄色的短袖上衣,线条分明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上面有一条条深红色的伤痕。随着白色棉签的游走,暗褐色的药膏被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餐厅可以直接看到客厅的情况,徐弋雅一边吃着碗里最后一点米饭,一边向帕西投来目光。
帕西涂完了手臂上,还有胸前的伤,然后剩下后背的伤口很不好处理,每一次抬手伸向后背,肩膀上的上都会被扯动发疼。帕西的动作在疼痛的影响下像一只笨拙的鸭子,徐弋雅此时已经吃完,她见到帕西的窘状,于是起身走了过来。
“我来帮你吧。”徐弋雅走到帕西身旁。
“我自己可以的。”帕西说道。
“还是我来吧。”徐弋雅把手伸向医用棉签,帕西松开了握住棉签的右手。
帕西坐直了身子背对着女孩,女孩左手拿着药膏,右手拿着棉签半蹲在沙发旁仔仔细细地替帕西上药。她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般,再微小的伤口都没有漏掉。有时棉签触碰到比较深的伤口,帕西感受到剧痛,身体会本能地颤动一下。这时女孩便会对伤口处轻轻吹出冷风,女孩口中吹出的冷风像施加了魔法一般,伤口立马就不痛了。
帕西端坐在沙发上,背后不时有女孩轻吹的凉风。万籁俱静,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身为混血种五感敏锐的帕西可以闻到背后女孩身上散发的已铃兰为主调的香水味。轻细柔美的清香像少女的手,抚平了帕西身上的还有心头的伤痕。
夜已深,小小的屋檐下,一个冷酷的杀手,一个平凡的女孩睡在各自的房间,灯都已经熄灭,但他们的心绪还在燃烧。
徐弋雅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漂亮的普通女孩,她刚刚毕业不久,明天还要早早赶去上班,但这几天的遭遇让她有一种梦境的感觉。
这是真的吗?一个五官精致,帅得如同漫画里走出的贵族男子受伤后被我救起,夸我漂亮,还愿意把他的经历全部告诉我。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样的情节,这种熟悉的套路,我怎么感觉自己成了小说中幸运的女主角。
徐弋雅转了个身,被子已经将她牢牢地裹了一圈,她开始遐想帕西向自己告白,自己羞红脸点头答应,然后便可以潇洒地离开现在的公司。离开公司后帕西耐心地教自己格斗术,教自己枪法,两个人一起浪迹天涯,拯救世界。
徐弋雅虽然已经成年,但她心中的那个憧憬生活憧憬未来的爱做梦的孩子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