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桢笑而不语,表情比一开始柔和了不少,笑容也十分真实,“没事了,你去看着浮生吧,不要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近他了。”
穆生云想不通为什么,也没有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摆摆手就离开了。
杜维桢一个人站在房间里,透过穆生云离开前忘记关上的门看着广阔的天空。
一望无际,一碧如洗,没有一朵云飘在上面,就像一匹长无际宽无涯的上等蓝色丝绸,一看就知道触感肯定滑腻豪华到让人难以置信。
杜维桢心情愈发开朗,只觉得因为父皇突然驾崩和望不到边的政事一点点积累而困倦烦躁的心情被一扫而空了,整个人轻松惬意到不可置信,觉得待会要继续看的奏折也不是那么枯燥了,明日要见到的那一张张或苍老古板或年少轻狂的脸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既然心情好了,那么有些事情就需要处理了。
杜维桢敛了笑,眼神幽黑,内里波涛汹涌,他送上门来的皇叔这么担心他还想帮他清理身边的朋友,他不查清楚给他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分岂不是太薄情寡义了。
杜天运也察觉到了有人在调查自己,用脚趾猜就知道十有是他的便宜侄子,他仔细回想,再三确认没有落下什么把柄才放下心来,心中对便宜侄子是轻视的,不过是个刚过二十的小崽子,怎么跟他比?
但是小崽子也有牙,杜天运很快知道了杜维桢亲自塞了一个狱卒进大牢的消息,而且新来的狱卒还是和他动过手明显不畏惧他身份之人。
且这么看那人和杜维桢关系不浅,他要是动起手了一旦出了差错难免引火烧身,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转眼间他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竟然杜维桢明显是怀疑他的身份了,并且怀疑深根柢固还专门让人去调查他的身份了,那他何必还估计着这虚伪的“叔侄情义”替他瞒着无辜的百姓。
杜天运笑得得意又阴狠,有人护着又怎么样,他可不相信杜维桢冒着天下之大不违硬保孟浮生,无论多么深厚的情谊,难道还敌得过滔天权势,有这种想法之人未免太过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