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投票的人反悔了,罗尔斯又告上了司法部,如果需要重新竞选的话,那些人不投我了怎么办?如果我连竞选资格都没有了怎么办?虽然目前的露面让我不至于突然被抓走关起来了,但是我也的确让许琉灰李默摩甘比江森都出事了!
等下,难不成现在只有抱紧卡尔璐的大腿了?!
对啊!斐瑞能有今天,全靠我,都是我的功劳!无论如何他得帮我!
我想到这里,内心充满了力量,连胸膛都骄傲地挺了起来。
也正是这时,我终于被传唤了。
狱警对我毕恭毕敬地弯腰,甚至帮我理好了换洗的衣服,小心地和我聊着没用的话。
我走在监狱的走廊里,看见尽头上是终端的娱乐播报,一群穿着狱服的人围在终端前看着新闻。
主持人用着矫揉做作的口音道:“竞选成功的拟定议长自昨日竞选会结束便被三城联邦警署带走,直至现在没有消息众多民众于社交软件上进行了抗议,称——这就是中心城的气量han法制并且要求联邦警署和警部给出回答”
这个拟定用得好。
我在心中感慨主持人的用词严谨,移开了视线,跟着狱警到了候审的办公室。
厚重的门打开,他们恭敬地站在门外,我走进审理室。
百叶窗没合拢,光被切成一缕缕的,落在了座上人的脸上,将他的五官映衬得愈发英俊深邃。他的外套搭椅后,黑发黑眼的男人脸上没有表情,气质淡漠至极。
很好,这次我差不多完蛋了。
怎么也飞不出,a同的世界。
我拉开椅子,看向面前的人——江森。
江森看着手中的文件,许久才道:“目前情况和你描述的事实完全相符,亚连系自己动手,引起一级应急警报的人已经抓捕,对事实供认不讳。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你配合亚连自杀,干扰竞选程序的事实成立,但鉴于你当时的情况,判处三日义务劳动,可自行调配时间。”
他说话语速并不快,但一连串话说完,我还有些懵。
难道,我昨天一巴掌给他打失忆了?
我有些费解地看向江森,道:“我知道了,我接受。”
江森望着我,最终道:“陈之微,你被释放了。”
我道:“……哦。”
我又问:“需要握握手之类的吗?”
江森合上文件,深深呼了口气,“不需要。”
他又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的终端还有各种七零八碎的东西。这些玩意儿总是被没收,不是摩甘比就是江森,可见他们很想给我制造一个纯粹的绝境。
我接过了文件袋,取出了东西。
审问室十分安静,几乎只有我和江森的呼吸声,以及文件袋摸索作响的声音。
许久,江森道:“陈之微。”
我抬头望他,他的眼中有着些悲戚,道:“对不起。”
我乐了,“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江森,你和我说过很多次。每一次,你都在试图告诉我,你不理解我,但你在努力。但每一次,我都只感觉到你的骄傲与自大,还有那该死的占有欲与掌控欲。所以别说了,没必要的,我们真的不太适合凑一块儿。”
江森像是失去了生气的能力,听闻这一番话,他也只是扶着头。
他道:“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子,我也不知道……你会回来。为什么呢?我以为你对我,或许有过一分真心,剩下的都是动摇,所以我只要打破你的动摇就可以了。可结果竟然是一分都没有。”
我道:“不要和我说这些台词了,实话说很恶心,跟你一比我觉得季时川和迦示都不那么恶心了。”
江森攥紧了文件袋,我看见他的手背有青色的脉络。
看来他还不是不会生气,只是没气到那个份上。
江森笑了下,看向我,他又道:“也许,过一阵子,我会知道怎么去面对你。”
我有些嫌恶,“还是不要面对了。”
我转身离开,却又听江森道:“还有一些东西,你忘了。”
他说完走过来,将一支钢笔插到我胸前的口袋。我立刻推开他,他踉跄了几步,却并不生气,只是道:“再见。”
我走出了审问室,才拿出了钢笔看了看,这支钢笔很有些眼熟。我翻看了下它,很快便看见钢笔盖上小小的亚连的名字。
我恍惚了下,想起来,那似乎是我在十二城时,从亚连书房里偷放到口袋里的笔。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又想表达什么?
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再次走过长长的长廊,尽头的投影已经在播放其他的新闻了。
“安德森家发言人李默安德森表示,亚连安德森身体状况稳健,只是因之前注射过部分药剂导致身体机能有所损伤,目前虽然呈植物人状态,但是苏醒可能性非常大。”
这次的主持人倒是没有拿腔拿调。
快走出监狱时,我发现门边有个垃圾桶,我将钢笔投进垃圾桶。
江森,你怎么总是晚一步呢?
如果你早一步,你就不会和我成为朋友。
如果你早一步,你就不会让我进入这里。
如果你早一步,你就不会让我成功逃脱。
我的朋友,我给你的礼物是教训,希望你喜欢。
“咔嚓——”
监狱的大门打开。
监狱之外,无数民众围在门口,高举着抗议的牌子,声浪再次袭来。
我仔细看了眼,发觉那标牌之上尽是“释放陈之微!”“反对联邦警署霸权!”“陈之微是议长!”之类的话,周围是无数拍照的媒体还有维持秩序的警员。
我刚往外走一步,他们便要冲过来。
“陈之微小姐,请问您对于罗尔斯上报司法部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