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第 127 章 “开局就送背叛套餐”……

“傻孩子。”许琉灰望着我,黑色的眼睛里有着点笑,话音轻了些,“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我拿出了终端,“你不跟我说我上网查。”

“很有求知欲。”

许琉灰又笑起来。

他将衣袍挂在衣柜里,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床衣被。在狭窄的房间里,灯光昏黄,他抱着被子,卷曲的棕发落在脸颊边缘,看起来倒真像是影视剧里常有的温馨画面。

他深深呼吸了口气,转身进了洗手间。

我又在着狭小的房间里望了望,很轻易便看见了书架里那些书。它们都有些陈旧了,书页边缘都有些粗糙,大多数都是绘本或者故事书,画风可爱至极。除却这些,便只剩一堆教会出版的各种神学书籍了。

许琉灰还在洗漱,我有些无聊了,躺到床上,便只能看见那昏黄的灯光。

这里太古朴陈旧了,以至于我怀疑我穿越到了旧文明时期,并且怀疑许琉灰不喜欢新科技和各种电子设备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习惯。

好无聊的地方。

我没忍住想。

盥洗室和房间一般狭小,洗手台又有些矮,许琉灰有些不适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待在这座高塔了,即便他被拘在这里有几天了,但他依然感觉到了一些生疏。

镜子有些发黄,他解开袖扣,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颊,却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又抬起手,看着水滴从指尖落下,饶有兴趣。

终端震动了下,下属打来了电话。

“许先生,公证处那边已经在运作了,信托公司会在明天与您邮件沟通关于翼世家族的股份与基金安排,您确定要将陈之微小姐加入家族信托基金名单之中吗?”

对方顿了下,道:“这是对方的疑惑,因为目前所有资产与股份按照继承法来说会由您继承的,所以需要您的确定。”

许琉灰笑了下,“我确定。”

她是个好孩子,当然会得到奖励。

终端里,对方又道:“我清楚了,我会如实传达的。还有就是,安德森家族那边的订婚宴彩排出现了一些问题,亚连安德森似乎因精神状态问题严重而袭击了当前的卡尔璐总裁斐瑞,还有就是李默安德森——”

“我知道了。”许琉灰挂了电话,一抬眼,便发觉镜中的青年面上有着很淡的不悦。他垂下眼眸,几秒后,才又让自己保持上了微笑。他这几天并没有睡好,眼下有着很淡的青黑,他没忍住凑近了些。他将耳上与脸上的神职装饰摘下,眼睛却转动着,打量起来了自己的容貌。

几秒后,他才立刻将视线移到了镜子之外。

许琉灰的笑意又淡了。

他有些……想改变主意了。

她还是个少年期末期的孩子,她还那么肤浅,她对这世界尚未理解那么多,她甚至在害怕时还会流泪……

可爱的孩子。

在今夜之前,他始终认为这个被他看做是孩子的孩子,就算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是需要教化、需要引导、需要陪伴的孩子。可在今夜,她做出的选择却让他意识到,她是个如此诚挚又心软,对外界不设防的孩子。

她会受伤的。

如果离开他的话。

为什么不把她留在教会里,让她接受教会的洗礼呢?

又或者,他也可以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她。

许琉灰觉得自己是完全可以兼顾工作还有照顾她的,就像是他当老师时一样。他可以像以前一样,为她准备三餐后再去工作,叮嘱她注意身体,还可以帮她安排更轻松更合适的工作。

他可以为她穿上更适合孩子穿的衣服,那些衣服会兼顾舒适与美观。

他还可以教导她很多事,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他都可以的。

他也可以……和她成为完成的整体,不对,她是他的孩子,他们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许琉灰感觉心里暖融融的。他意识到这是爱,是老师对学生的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是长辈对晚辈的爱。这种爱此刻流淌在血液里,令他生出了一种渴望来,渴望着与她密不可分。

他的孩子,还太小了。

许琉灰这么想着时,却听见一声响。

他看过去,她拧着门进来了,话音有些疑惑,“老师你进来好久了,我以为你晕倒了。”

许琉灰在盥洗盆里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朝着她招手,“没有,刚刚在想事情。快过来洗洗手和脸,你刚刚哭了好久呢。”

他说着,却见她反手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许琉灰眸色深了些,微笑道:“怎么了?”

她走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腹,将手伸到他面前,“那老师帮我洗?”

许琉灰喉结滑动了下,笑里带了点气息,“可以。”

他握住她的手,一用力,她便和他贴得更紧了,柔软与炽热都贴上了他的后背。

许琉灰闭了下眼睛,打开水龙头。

他将洗手液均匀地涂抹在她的手上,眼镜上沾染了几滴水液,一时间令他视线有些模糊。几秒后,他的指尖与指腹细致地摩挲着她的手指,又按压上掌心,白色的泡沫破碎。他听见她倒吸了口冷气。

许琉灰没忍住笑了下。

——他年轻的孩子。

可下一秒,她一只手便迅速挣脱他的手,加上洗手液的润滑,像条鱼似的钻走了。那只手与水龙头里的水拍打起来,一大片水花溅洒在他胸前,半透明的衬衫紧贴着胸腹。

“老师,湿了诶,要不要解开扣子吹一吹?”

她笑出来,很有些得意。

许琉灰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她的手灵活地将他的衬衫扣解开,又探到深处。他两手扶住了洗手台,血液奔向太阳穴,脸颊开始发热。

他伸出一只手,关上了水龙头,却有些乏力,并未拧紧。水龙头里的水流像一根根细线,黏连着落在盥洗盆里。她喉咙只有快活的笑声,手指牵连着水液,令他几乎要站不稳。

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响起。

许琉灰的腰腹弯折起来,他攥着盥洗盆边缘,手指攥得苍白。

这里是教会,这里是他曾居住多年的高塔。

代表主教身份的耳饰与面饰摆在洗手台台面,有些水珠已经洒在了饰品上,令它们呈现出一种晶亮的光泽感。

饰品因外力而震动着,没一会儿便沿着边缘落在了盥洗盆里。

许琉灰伸手想将它们拾起,手指却又颤动了下。他不知为何又笑了起来,精神上的颤栗令他几乎快要不认识眼前的东西了。多年的空虚在此刻充盈,精神上的愉悦,身体上的满足,都让他忍不住张开了嘴。

他花了许久才终于抓住它们,一抬手,身体又因重力往前一倾,手臂痉挛一下抬起。

“哧啦——”

水龙头被他的手打到,拧到了最大,水流哗啦啦地冲出。

许琉灰的嘴唇被喷吐出来的气息所浸润,镜片起了很淡的雾水,他透过镜片又看向镜子,隐约只能望见在雾气之中的嘴角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