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委屈和脆弱来,“艾什礼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连回我的消息都不愿意!还要刚刚那个嚣张的蠢货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陈之微!”
我沉默了几秒,道:“庄园的事情后,李默先生给我注射了溶液,它会让我短暂的变成omega一段时间门。”
必须要说实话,无论是艾什礼还是他,以后的纠缠不会少,不像亚连回中心城就回了。他们可都在三城,我以后也要待在三城的。
“李默?他居然敢这么对你?!”
斐瑞盛怒起来,“我都跟他解释过了!他凭什么?”
我苦笑道:“因为我没有和他解释。”
斐瑞怔住,不敢置信一般,抬头望我,“你……说什么?”
“斐瑞,我说过,我对不起你。无论如何,我总需要对你现在这样病态的感情付出责任的。我当时想过,就那样死掉也没什么。我已经很累了,周旋在你和艾什礼之间门,每个人我都对不起。”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我也怕,说出真相后,这件事会传出去。所以我没有解释。”
斐瑞的脸色越来越平静,可是眼神却愈发显出悲伤和难过来。
我继续道:“或许是因为你说了真相,他没有处死我,而是给我注射了溶液。他告诉我,如果我想将功补过,就必须在这一周内,满足他侄子的任何要求。也就是……刚刚那位亚连。他似乎喜欢omega,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才有了你见到的那一幕。”
很完美,之后我和亚连做什么,都是事出有因。
而且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斐瑞,你最好心里有数。
斐瑞显然被我这一番话冲击到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又似乎在思考这些话的合理性。
良久,他凑近我,手握住我的肩膀将我往后抵轻声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蠢。”
他的眼中有着极亮的光辉。
我又深深叹了口气,笑了笑:“订婚快乐,恭喜你,看到你能走出来我也真的很——”
“不,不是,我跟他只是合作而已,我们没有!”斐瑞的情绪激动起来,他走到我身前,半跪下拥住我的腰部,眼睛里却满是央求,“我可以解释清楚这一切的,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
我只是咬着唇,叹了口气,用手摸了下他的脸。
我道:“不用和我解释的,我不需要解释,我以为上一次,我们之间门的事情已经让你明白这一切都只是——”
“我明白了。”斐瑞的身体凑近我,脸颊带着几分潮红,眼睛里有着认真,“你对艾什礼有责任,所以你放不下他,我知道的。”
他身上的茶花香顷刻之间门浓厚起来,像是争夺某种主动权一样,努力想要将我置身其中好覆盖掉玫瑰的香味。
我茫然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如此?”
斐瑞笑起来,居然直接坐在了地上了,他将脑袋放在我的腿上,声音闷闷的,“没有关系的,我说过了,不需要责任了……在事情解决之前,对我怎么样都好,我不会再逼让你和艾什礼分手了。”
……不,不对,你绝对不会是甘于在这个位置的人。
所以你说的事情解决,根本就是想要除掉官?
跟季时川在一起也是计划的一环?
不不不,那季时川现在难不成在一个很高的位置?
我脑中立刻有了些猜测,但是却又看见斐瑞侧过脸看我,话音很轻,“陈之微,你只是太善良了,所以我会替你解决那些不必要的累赘的。”
我立刻伸手推着他的肩膀,再次道:“你真的该走出来了,不要再执着于标记这一件事……”
斐瑞仰着头,却直接追上来吻住了我,他的手顺着我的脸颊插入发丝之中。
突如其来的动作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惊异地看着他,却见他脸上有着近乎甜蜜的微笑,“你标记不了我了,是吗?”
他用着近乎诱哄的语气道:“那即便我们做到最后,你也不用再愧疚于对不起艾什礼,不是吗?这不就是一直压迫着你的责任感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这里甚至有淋浴室诶。
不不不,亚连还在周围呢,万一被抓到怎么办?
可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之前老是被他卡着,难受得要死,现在难道不是摆脱责任的好机会吗!
我脑中乱糟糟的,但斐瑞已经凑上来了。
空气之中,茶花的淡淡香味越来越浓郁,铺天盖地地袭去。
他好傻,她现在可是omega,这样的攻击对她不会生效的。
斐瑞这么想,却仍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脸慢慢地凑近她的腹部。没几秒,轻轻啄了口她的腹部,脸贴在其上。
那曾经充满攻击意味的灰烬味如今像是某种极其浅淡的熏香,淡而柔和,仿佛袅袅的炊烟,可以被清风吹散似的。
斐瑞仰头看她。
她眼中有着明显的恍然,惯常没有血色的,略显苍白的脸如今终于有了红色。她显然依旧无法适应这样的状况,手按在他肩膀上,努力推拒着他的接近。
斐瑞咬住了下唇,他直觉他们不该在这里继续。
会场里的洗手间门,简直荒谬。
可是……如果他现在就想呢?
他已经等了太久了,每一次,每一次总是有这样的意外,总是会唤醒她极高的道德感,总是会让自己陷入某种近乎刺痛的状态里。
但现在不一样。
她是个omega,她比之前要更加好掌控。
艾什礼不会在这里,那十足蠢货的omega也找不到这里。
没有人会打扰他了。
斐瑞一刻也不想等了,他拽住她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拽到怀里吻过去。她努力挣扎着,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有了那征服与被征服的信息素关系,他却仍然有着一种被占有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他着迷,他的吻一路顺着她的脖颈到肩膀,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她的理智与道德似乎也终于有所动摇,她望着他的眼神再也不是友好或真挚的,而是含了湿漉漉的模糊的雾气。
这样的注视让他几乎上瘾,兴奋使得他的瞳孔缩成针尖。
多看看他,一直看着他,只看他吧。
陈之微,不要再想该死的艾什礼了,不要再想所谓的责任感了,不要再想那一定会被他破坏掉的婚约了。
跟他在一起吧,起码现在,跟他在一起吧。
斐瑞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俯身亲吻吞下,却又仍然执着看着她。她陷入了失神,黑发黏连在脸颊旁,显出几分迷茫与迟钝来。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又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