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开局就送捉鳖套餐”……

“站住。”迦示似乎终于回神了,黑发的脸上并无表情,他平静地道:“我不会再被你骗了,但是很有意思,你觉得我会需要你的帮助吗?利用人也不要太高看自己。而且——我昨天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我有些崩溃,“你又明白啥了啊哥?”

你不会要把刚才的内容再重复一遍吧?

这又不是小说影视剧,需要你用重复片段水字数水时长!

迦示沉沉地看着我,“既然是你有求于我,怎么也该是你对我言听计从才对,我现在有资格让你做任何事,不是吗?就算我想侮辱你,你为了能达到目的,也必须做啊。”

他说到最后,话音轻极了,带着几分狠。

我:“……”

棍棒底下出聪明蛋啊,李默这么多年没白打你,你还真开窍了哈。

我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好吧,你单方面不把我当朋友,我也没话说了。那你想让我干什么?想怎么侮辱我?现在跪下来叫你祖宗?”

迦示话音冰冷,“我说过了,处理掉我面前的东西。”

我:“……啊?”

迦示道:“你这样的贱民,就该吃剩饭才对。你当年利用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我吃,你别说了,这台词太奇怪了!”

我脑中幻视了无数看过的带色漫画台词,直接打断他。随后又伸手捏住他餐盘前的面包,狼吞虎咽一阵,又拿起他手边的咖啡直接灌到嘴里。

一番动作不超过五分钟。

我问:“这样可以了吗?”

迦示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咖啡杯,又看我,“你——”

我道:“我还有工作,你还有什么侮辱能不能尽快,我真不想被扣工资。”

“陈之微!你到底有没有尊严啊!”

他反而不可思议起来,甚至有了些懊恼。

你有完没完,我他妈真要被扣工资了!传呼机器的震动一刻都没停呢!

我懒得理他,凑过身去,抽出他西装口袋前的餐巾擦了擦嘴,转身就往外走。刚刚看到摆渡车停下了,得赶紧过去!不然又要等了!

迦示冷冷地看着那道离开的身影,又望向面前的狼藉,他怒不可遏起来。

“当啷——”

“咔嚓——”

他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

骤然间门,杯盘摔落在地,碎片四溅,残存的咖啡液也流淌起来。

迦示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竟又有些发热。

她根本,根本一点都不对当年的事情有半分悔过。她甚至也完全不对自己背叛朋友的事情有什么悔意。

迦示明明知道她就是这种人,可是竟还觉得他们曾是那样的挚友,她或许会有不一样。但没有,根本就没有,一切都是假的。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却陡然发觉,飞溅的咖啡液在鞋面留下污渍。

……好恶心。

他盯着那片污渍这么想,迅速移开视线,反胃感从喉咙间门涌上来,呼吸愈发困难。

端盘子这件事,我还是满擅长的。

当我将酒从后厨端到宴会厅时,我就不这么想了。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活泼的钢琴曲回响着,青年们嬉戏玩闹着。或是在喝酒,亦或者在打游戏,又或是在室外的泳池处玩乐,甚至还有成对的伴侣在热吻或是拉拉扯扯,总而言之颇有些酒池肉林的味道。

你们上流人还真是玩很大,希望小费也不“小”

我一面心情愉悦地这么想,一面端着酒穿行在他们之间门,然后很快的,我就看到另一个金发蓝眼睛的青年。

他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绕着不少人,言笑晏晏,姿态优雅闲适。

我愣了下,瞪大眼。

嘶,这是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眼终端的时间门,又看了下会话消息。

斐瑞并没有给我发任何消息。

不出意外的话,刚刚也是他指名我来的吧?

这是为了见我吗?不对,如果是来见我的,为什么要带一群人。即便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不必要这样吧……

短暂的思考后,我终于顿悟。

他这是带了一群人向我表示,他根本不打算跟我私下相处啊。

我默默离开了人群,将剩下的酒放在长桌上,又转头瞥了斐瑞一眼。斐瑞仍笑吟吟地与他们交谈,眼神也越过了所有人与我对上,但那笑意却骤然之间门淡了许多。

啧,你真的很难搞。

不过无所谓,起码不用担心你和江森撞上了。虽然本来那你就是o,他是a,你们俩估计也不会怀疑什么。

我将酒杯放好,收起盘子,准备离开。

却又见斐瑞站起身,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便朝我走过来。

青年们大多在泳池或是在游戏休闲区域,长桌这片的酒水点心自助区域倒是没什么人,于是我便没有动作。他穿着浅色的晚礼服西装,合衬得现出他漂亮的身材比例。

斐瑞的身影穿过层层阻碍,坐到了长桌旁。他垂下头,拿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并没有看我,只是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沉默了几秒,“对不起。之前庭审的事后,发生了太多,这几天我才有空整理我的思绪。所以那天,我说等我。昨天,我觉得是时候和你谈一谈了。”

“其实没有什么好谈的。”斐瑞终于抬起下颌,望向我,他胸口起伏了下,才道:“就像我们说过的,那天的事只是一场意外,只要我们不说,艾什礼是不会知道的。结束之后,我们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是吗?”

“所以,你——”我收住了声音,又道:“你说得对。”

斐瑞的手攥紧了酒杯,指节苍白,但几秒后他松开了手,指尖上便有了几点绯红。他看着我,“你曾和我说过你动摇了,但你不能动摇,艾什礼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未婚夫。我会守口如瓶的,请你也忘记这件事。”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情绪的缺口,话音急促起来,“我知道你终端的意思,也知道信息素的不可控性。但是我们都应该控制住,很抱歉,接下里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了。这次之后,我们不要有任何联系了。这次我带着他们来,也是为了让原本可能发生的意外有绝不可能发生的可能。”

不是,我啥也没说呢,你怎么输出这么多啊。

我有些茫然,但是想了想,斐瑞这件事倒也的确是隐患,毕竟我现在还真有点舍不得官这层关系。于是我只是沉痛点头,很是接受不了一般踉跄几步。

许久,我才哽咽道:“……我知道了。无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你,我都会忘记这件事的。”

斐瑞抬头望我,话音很轻,“嗯。”

他的神情变得苍白阴郁,眼泪已经挂在了眼睫上,好看得像是绘本中的插画。

我伸出手想擦,又立刻深情地将手顿在空中,悲恸道:“抱歉。”

我收回手,抱着托盘离开。

斐瑞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去追寻那道身影,他只是开始喝酒,以近乎催眠自己的口吻在心里说:没有必要,只要再控制一段时间门就可以了,也许只是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