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付青的这一段话，击中了胡二万的内心，他一下子神情落寞的坐在椅子上，发呆，那表情，付青也曾在旬老头的脸上看到过，在旬老头喝醉了酒之后，在旬老头得知大帽的死讯之后，在旬老头默不作声，喝着茶的时候。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付青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是黯然神伤吗，还是遗憾，又或是无能为力。付青也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胡二万的回应。

袁岐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胡二万对旬老头的在乎，他又怎会没见过，但当时他只是觉得这是出于兄弟的情谊，胡二万对旬老头的照顾，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他也就没再过问。

只是今天，却从付青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没想到，付青不过是只见了胡二万两面，却能猜测出那么久远的事，这就是年轻人的天马行空吗，但却是让付青给猜中了，袁岐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当然同样没有想到的人还有胡二万，他没想到他的借口、伪装，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居然如此失败。

“呵呵，小子，你果然是不一般啊。”胡二万从发呆的状态缓过来，转头看向付青。

“胡大爷，我真的是好心来劝你的，十五年已经过去了，你应该向前看，靠着麻痹自己过日，只会更痛苦。不是地下管道囚禁了你，而是你自己，是时候走出来了，胡大爷。”

付青在胡二万的眼睛里，终于看到除了愤怒、痛恨之外的东西，淡淡的一层雾气，让胡二万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让人看不清的执念。

是的，胡二万对旬老头的情谊，超过了兄弟情谊，旬老头很早就提醒过他，可是他却觉得这件事本没有错，他为什么要放弃。只是在旬老头察觉之后，他便变得小心翼翼，从不会在旬老头面前表现出来，只会在背后或是一旁，默默感受着空气中的距离。

胡二万这么一个发起狂来就如同猛兽一样的人，却能有如此仔细小心的一面，就像付青觉得的那样，人不是只有一面，当看到另外一面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人，真的一点不坏。

“他是不是早都忘了我，你可曾听他提到过我…”胡二万试探性的轻问道。

“旬老头从来不会把心事说出来，但他还在喝着这茶叶泡出来的茶；喝醉的时候，会和你一样，静静发呆；会把这条项链放在永远不会掉落灰尘的位置。他不说你，也许

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旬老头不会道歉，是因为他没有见到你。胡大爷，相信我，等旬老头醒了，我也会劝他来看你的，但是为什么你不敢先跨出这一步呢？”

“黑岩石洞穴地下是另外一个地下管道系统，并没有和这里连通，开通密道深入其中，费时费力，还有可能碰到系统的报警设备。这个想法是不成熟的，这里只能作为一个躲避张宗其监视的场所。”

“这么说，你算是答应啦？”付青有点惊讶，语气里带着兴奋。

“神秘小组早已绘制出了一份大幕地和黑岩石洞穴之间的结构图，开通密道的计划，并不是完全不可能。”袁岐从不远处走过来，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