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接到人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寂和也睡醒过来,安安静静地看着路上行人匆匆。
和煦的阳光,随风微晃的枯黄落叶,高耸枝头上逗留叽叽喳喳的麻雀。
路上被人踢着滚动的石子,还有带着栀子花香吐纳进出的空气。
繁荣而庞大。
我们是世界浮游而过的蝼蚁,终究会消亡。
但消亡的方式又分很多种。
医院拿出死亡证明书宣布你的死亡,这是的消亡。
追悼会上活着的人和你做最后的道别,这是社会关系的消亡。
第三种消亡,是人的记忆。
这是最残酷的,也是个体的彻底结束。
人的最终消亡是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中逐渐模糊,逐渐消失。
她侧头看着弋阳,风撩动他额前的碎发。
眉眼深邃,天人之姿。
察觉到寂和的凝视,弋阳转头一笑,“怎么了?”
她摇摇头。
“没什么。”
“没什么你眉骨蹙这么深?”
弋阳伸出手去,轻轻地抚平,“以后再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伤神。”
寂和嗯一声,然后靠在他的肩头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