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昭说完便让她到屋里坐,杨青菀在原地站了站,见正主都见着了,这会儿再扭扭捏捏便不大好,也就跟了进去。
亏得她灵光一闪想起了她此番到向南居来的目的,一时眸光又清亮了不少。
颜七欲要给她上茶,她张口就拒了,回头则是拿目光把跟前的大丞相从上到下看了两圈才说了话,“您今日出去办事是不是不大顺利?方才听流菊说颜七身上染了血迹,一问又不是他的,看他急忙忙要回来伺候,我便猜想着您是不是受伤了?”她问完之后,便忍不住又在他身上多看了两眼,“是伤在何处了?重不重?”
沈凉昭没想到她劈头便问了这个事,原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她不要着急。转念一想,又觉得此等良机不可就这么错失了。
他浓眉一皱,便稍稍摸了摸右肩,“今日是不大顺利,出门调查一些事的时候被人刺中了肩头。对面近十人,亏得我身边一直有人暗中保护,否则小命怕是要交代了。唔,流了不少血,颜七身上会沾到,委实是因为肩头流血流得厉害,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止了血。回来的时候便赶忙先沐浴了,你若是来得再早一些,只怕要看到一个血人了……”
去端了糕点回来的颜七一进屋便听到了这番夸张的言语,顿时就微微顿了顿步子;再抬头看人的时候,当时明明是一打五的自家爷这会儿竟是一脸的虚弱,他登时就识趣地停在了玄关处。
从他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美貌贵女露了惊疑担忧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呢?这里是南穆王的地盘,我听说他的封地风调雨顺的,百姓安居乐业,按理说不会有这种事才对。”杨青菀一面说一面忍不住靠近了些许,丝毫并没察觉这位祖宗方才的那番说辞里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应该是敷过药了吧?大夫怎么说?”
沈凉昭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一副病娇模样,“伤及了筋骨,我不能随意有什么动作,大夫说要好好养一养才成。我身边虽有颜七跟着,可事情那么多,恐怕就他一人也忙不过来,方才还在想身侧估摸着还得再找个一两个人帮着才成。可你也知道,我们如今身在异乡,想找个用的放心的人着实也难。”
隐在玄关处的颜七一下子便有了危机感,有危机感的同时,又觉得十分震惊。
今日他随着跟前这位爷跑东跑西十分辛苦,虽说路上遇刺了不假,可自家爷身手不错;肩头是受了伤,可那个伤不过是被擦破皮,敷上药几日便能好全……什么时候还如自家爷所说的伤及筋骨进而引发行动不便需要再找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