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之后便直接被领进了屋。
杨青玉如今已经起床,因着身上的伤不轻,虽回府前后已经有六七日,黄大夫还是建议以卧床为主。
他出又出不去,便坐在窗边看着一些卷宗。
眉头轻皱,五官俊逸。
“外头的守门小厮一看到我就放我进来了,倒是十分识趣,定是大哥您有所交代了吧?”杨青菀进屋后,一面朝他走了过来,一面不由打趣,见他在看东西,倒是稍稍敛了敛笑容。
杨青玉从卷宗中抬起头,“不然还能如何?前几日你都能直接闯我的清风斋,我哪里还拦得住你?”
杨青菀嘻嘻地笑,从善如流地在罗汉床的另一边坐下了,“大哥都在看什么?难不成北上治涝的那些事还真落在您的手里?”
杨青玉已经又拿起了一卷,浓眉细细地皱着,“如今那边是临时有人替了我的位置,可我跟了这个事三个月了,自然是最为清楚不过。沈相欲让我好好查一下坍塌的工程问题在哪里……”他说着说着,忽地便顿住了,“你一个闺阁姑娘,怕也是不懂这些,听了也不一定能懂。”
杨青菀笑着接话,“简而言之便是你不仅要养着伤,实则也确实要忙北上治涝的事就是了。”
她叹了一声气,“我原本以为你是拿这个当幌子的,没想到竟是真的。”又拿手撑着头,嘟囔了一句,“可见这个沈相爷当真也十分奸诈,您都受这么严重的伤了,竟还想着压榨您帮他做事。”
杨青玉下意识便斥了一句,“你胡说些什么,相爷是我见过的最有能力的人——”索性放下手头的卷宗就要与对面的贵女讲道理,将一抬头便看到贵女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伟岸的身影,登时脸色便有些微妙地变了。
偏偏那美艳的贵女还不自觉,娇艳欲滴的两片小红唇一张一合,便又说出了一些话来,“这点我也不否认,我与相爷虽不熟,可到底也是接触过的,见过他的真本事。我有时也在想,上天总是偏心的,让一个人那般厉害就算了,竟还给赐了一张很是完美的脸。大哥您可能不知道,京中都不知有多少贵女肖想着能有朝一日嫁给相爷成为他的妻子……”
杨青玉哪怕再稳重,听得这些算得上私密的言语也止不住要脸红,他把手卷着放在嘴边作势咳嗽了几声,意图通过这个举动来提醒他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不要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