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险些气炸。
她自以为和潘妈妈的主仆情谊深厚,还以为潘妈妈已经把所有都与她交代了,不曾想,她竟还在她跟前扯了这么大的一个慌。
赵氏气得紧,可在众人跟前也不好发作,只得略带怒意道:“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潘妈妈悔不当初,“老奴当时太害怕了,并非是有意要欺瞒……”她的声音已经十分沙哑,心知说得再多大抵也是没用了,便想着把一切后果都给扛下来,“夫人,三姑娘,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地道,才害得流菊受了苦。也亏得流菊的命保了下来,否则老奴就算是死也难逃其咎。潘志是错了,但其实是老奴的主意,老奴见他是真的喜欢流菊,还因为流菊吃不好睡不好甚至还借酒消愁,故而怂恿他去做这个事。他其实是受老奴指使,真不干他的事,要惩要罚都冲着老奴来吧。”
赵氏冷着一张脸坐着,不搭一语。
杨青菀面色淡淡,倒也没被潘妈妈的说辞给震惊。
她还是南穆王妃的时候,后宅的仆人犯错时也有过这种母代子过的例子,不是第一次遇见,自然在她这里掀不起风浪。
好在潘志倒也不是那般窝囊,见自家母亲那般卑微又想替他担下所有罪责,他到底是认了错,“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的错我全认了,也替我跟流菊说句对不起,是我该死。我当她是挚爱,并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我也不知道这桩事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我的错,还请夫人和三姑娘不要牵连我母亲,她错在太爱我,其余的皆与她没半点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潘妈妈一听,即刻就哭着打他,“你说什么浑话,这件事明明是我指使你的!我已经老了,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日子……”
赵氏到底是被跟前这对相互要扛罪的母子给感动了,严肃的面容松了松。
杨青菀心里头没什么波澜,扭头与她道:“母亲,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潘志是交给你还是交给我处理?”赵氏正欲答话,杨青菀想了想,忽地改变了说辞,“罢了罢了,年关将近,母亲如今应该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我怎么能再给你添麻烦,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处理吧。”
赵氏到底是叹了口气,“这事儿牵扯到流菊,交由你来处理倒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