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87中 劳师动众结果倒数第一 补办证件谁想政府断电

老马的晚年生活 白石龙 6218 字 11个月前

(眼睛痛,明天校对,已经修改。)

“喝咖啡吗?请你喝咖啡。”

包晓棠正难过间,猛听到微信提示音,以为有工作找她浑身微微一震,打开消息框发现是斜对面的财务专家发来的。一时纳闷,不明所以,抬眼偷瞟时思轩正朝她发第二条消息。

“刚伸懒腰,见你在哭,要不出去缓口气?”

晓棠不知如何回复,两手放在键盘上正思索间,思轩忽地站了起来,提起外套朝外一指,对抬起头对视的晓棠翘了翘下巴,轻声说:“走吧!”

“哦……”

晓棠还没反应过来,思轩已出了办公室。犹豫片刻,晓棠擦净脸上的泪也出去了。思轩在天梯口等她,见她一来两人一道坐电梯下楼。

“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路上思轩问晓棠。

“还行。”出了电梯晓棠跟在思轩后面,险些跟不上男人的大跨步。

“怎么哭了呢?”思轩回头笑问晓棠。

“对不起呀,影响你工作了。”

“没!我每天刚好这个点出来喝咖啡。呶!那家——私语咖啡馆!”

“哦!我去过的。”包晓棠忆起约那个画家时曾在这里——大芬油画村的画家。

“我知道你来过,那回喝咖啡见你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你又走了。”思轩轻描淡写。

“啊?”晓棠吃惊出神。

两人一前一后聊着,进了咖啡店,思轩点了咖啡,选了角落的座位,两人对坐。暖洋洋的金黄铺在咖啡桌上、两人身上,瞬间将世界的色调和心情换了一种境界。桌上的水培百合竹婀娜优雅,黑胡桃色的实木小桌泛着旧色,店里的治愈系音乐轻缓缥缈,架子上的爱之蔓垂下几十条长长的紫红蔓,咖啡馆南墙的窗户边飘着白色的纱,顶上吊着一盆盆叶子肥嫩的绿萝、铁线蕨、情人泪。

两人闲坐间正四处打望,不久店员端着咖啡过来了。又苦又甜、熏香浓滑,晓棠端起咖啡不客气,先喝了一口。

“怎么想起请我喝咖啡呢?”晓棠喝着咖啡来了些微神采。

“咖啡可以换心情。”思轩喝了一大口咖啡后问:“年底了,你们组工作重吗?”

“没你们领导重吧!林总监、贺姐他们最近一直在加班呢。”晓棠回。

“哎还行吧。忙完这阵子要过年了,年后放松几天。晓棠你家哪的呀?回家的票抢到了吗?”

“我老家陕西,但是……今年不回家。”

“哦!我记得你没结婚吧?也没小孩吧?怎么哭得那么……”思轩正儿八经地问。

“没没没!没呐!”

“那为什么哭呢?现在年轻人……恋爱分手不至于吧!我听你哭了好几回啦!”思轩诚挚关切。

“啊?你都听到了?我还以为我默不作声地没人发现呢!不好意思哈,影响你工作了。”

“没什么影响,只是女同事在哭,不……不问问过意不去。”思轩不知该怎么回。

“哦我……哎……”晓棠轻轻一叹低下了头。

“没事,不想说不说。喝咖啡吧,咖啡可以缓解压抑、抑郁、不快、悲观这些消极情绪,喝完了心情会好点儿,然后满血复活,回去继续工作。”思轩端起杯子故作豪爽地喝咖啡。

思忖良久,晓棠软软开口:“我……其实没什么隐晦的。我跟着我姐来深圳,快二十年了,她在深圳早安定了,结果……周二——本周二!我姐回去了,回老家了,彻底回去了,不再来的那种!从她决定离开、打包东西到她上高铁,前后没几天,我一直没反应过来,哪怕是现在。这几天她走后,我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难受,不可思议、跟做梦一样……”晓棠说完两眼含泪,随即低头拭泪。

“哦是这样啊!看来你们姐妹感情很好呀!”理由罕见,思轩吃惊,原来晓棠为此而哭。

晓棠原本默默流泪,忽地忍不住啜泣起来,思轩不好意思,手脚慌张地找店员要纸巾。

“不好意思哈,我不应该问……我也纳闷呢,怎么咱这个年龄了还哭成这样……原来是这样子。”思轩说完啧了一声,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

“你说我年龄大?”晓棠哽咽着含泪笑问。

“不不不!我是说工作好多年啦,老油条了都……你不说你做会计十来年了嘛!”思轩说完急得拍大腿。在跟女人沟通上,他着实不行,毕竟没有谈过,直男性子扛到现在,有什么说什么,说完又恼恨不会说话,如此反复,所以这些年干脆不跟女生聊,以避免自己出丑。

“没事……主要……我从小跟着我姐姐,我过去对家的回忆全是我姐,现在对深圳的回忆还是我姐。她现在这一走,我这两天都开始怀疑自己留在深圳的意义了,今天还想着……有可能我也会辞掉工作回老家吧。”晓棠止了泪,开始平静地聊。

“这样啊?你们姐俩从小相依为命吗?”思轩根据上下文情景猜测。

“嗯可以这么说。主要是我依着她依惯了——以前在经济上依靠她,现在在精神上情感上依靠她。我们俩一直……一直没分开过,大概我十岁的时候她来深圳我们分开过两三年,后来她把我接到了深圳,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她家附近,哎……我姐在深圳很快结婚成家、生老大生老二,说实话我一开始很嫉妒,嫉妒我这个妹子……不是她最重要的人了。原来她没结婚时,她会把她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她有男朋友了第一时间跟我说,也会把我介绍给她的熟人朋友认识。”包晓棠沙哑着说完,一叹,又流泪。

“我刚才在想,一般的姐妹哪有这么深的感情。”

“嗯。这些年有她在,我觉着我在深圳还是有根的,有盼头的。过年过节了她老催着我过去吃饭,出差、出去玩她老发信息惦记着我,我从外面回来后一定在第一时间去她跟前报道——蹭吃蹭喝,顺便报平安。即便这些年她做生意、带孩子特别忙,我们也不经常见,但只要她在这儿,我觉着我还是挺重要的,还是有人挂念着我。每次每次!每次每次!我从她家晚上九点以后离开回去,她一定嘱咐我到家后发条信息、到家后发条信息,这么些年我一听这句话立马觉得心里暖和!”晓棠低眉俯望咖啡,滴滴答答说完,又流泪了。

“哦!这样呀!”思轩听到这里,有些感动,心里一沉。

“说实话,我现在不太信任男女朋友、夫妻、朋友、同事这些社会关系,甚至父母子女,在我的是世界里,我永远信我姐,且只信我姐,我认为我俩的关系在任何情况下都经得住考验。哼她这一走,什么也没变,但是……好像什么都变了。可能我现在特别不适应吧,这些年有她在身边我习惯了吧,所以一时间有种被遗弃……被抛弃……哈哈哈……我这样表达是不是很幼稚?”晓棠哭了又笑了,笑了又哭了。

“没有。”思轩一脸深沉,十分肯定。

倒挂熏香的风干玫瑰、悄悄盛开的秋石斛兰、晶莹剔透的红浆果、醉人感人的故事、火辣温暖的阳光,浓郁棉润的咖啡,氛围不知何时起变得柔昧起来。两人好一阵沉默不语,晓棠一番倾诉心底了然,渐渐止住泪情绪欣然。几分钟后她看了下手机,然后指着咖啡对任思轩说:“我们喝完咖啡走吧,还要上班呢!”

“好。”

思轩点了下头,两人喝完咖啡一前一后地离座出门。只不过,这次走在前面的是包晓棠,跟在后面的是任思轩。一路沉默,阳光妩媚,暖风徐徐,人影轻舞。到了办公室各回各的办公位,一切平复,个忙各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低头坐在办公位上犹豫了几分钟,任思轩忽然想朝晓棠发条消息。

“听了你跟你姐的事情,我很感动。以后愿意分享的话……”

“听了你跟你姐的事情很感动,你坚强点,以后……”

“听了你跟你姐的事情我很感动,不要太悲观,想法会变的,一切会好的……”

任思轩编辑了很久,不知道该发什么,来来回回,删删减减,最后只发了四个字——“晓棠加油!”

“谢谢你,还有咖啡。”

晓棠秒回,后附一个可爱的表情图,然后忙工作了。

周四下午,老马三点多提前出门了,为给大考结束的心肝宝贝找礼物,老头子在小区周边的小店里跑了一大圈,奈何没找到亮眼的东西,于是盘算带着娃儿直接去买。四点二十,接到狗尾巴草后,老马兴致勃勃地带她去逛街吃饭。

“我娃儿考得咋样嗫?”在路上,老马拉着漾漾问。

“嗯?”

“考试!考得好不好?”

“好!我全写完了呐!”

“哦!考得不赖——是这意思不?”

“是哒!”漾漾自我感觉甚好。

“下午练跳舞累不?”

“不累。”

“现在饿不?”

“饿——”

“为了奖赏你考试,爷先带你买好吃的去,你爱吃的零食,想买啥咱今个儿就买啥!成不?”老马在小儿面前搬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