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布置了一下房间,在电视柜旁边靠阳台的亮堂的位置摆上电脑桌,郭文松把电脑装好股票接收卡,自己坐在电脑前看了起来。
周逸云收拾完房间,心里还是惦记周伯涛行李箱的事。
周伯涛在敬老院的门口徘徊着,他在这附近已经转悠了大半天,和门卫都聊了一会,了解了价格他又踌躇了。
能够自理的老人,每个月要三四百的收费,虽然已经包括食住,但是已经是他能拿到退休费的极限了。他开始后悔自己没多存点钱,没给自己有个容身之地。
倒退几年周伯涛还没有这样的想法,甚至在一年前刚刚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凑合能活着。但是现在忽然不行了,和周逸云一样一个家的感觉一种归属感,在周伯涛心里悄悄的起了变化。
李红梅从敬老院里走出来,才走几步就觉得心慌的直跳,头上一个劲儿的冒汗,手不自觉的发抖腿也发软。
她扶着墙站住,身子一个劲儿的突突的发抖。
“大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红梅抬起头,一个年纪相当清瘦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没事,有点低血糖。”
李红梅的声音极弱,只在周伯涛能听到的范围,他看着李红梅惨白的脸庞,觉得眼熟。
“大姐你别介意,我扶着你坐那去啊!”周伯涛说着话,过来托着李红梅的胳膊肘,扶着她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李红梅知道自己低血糖的毛病,平时包里都会放上一两块水果糖。她把手伸进包里掏了半天,只拿出了手帕,叹了口气李红梅用手帕擦擦头上的汗。
刚刚她记得有个人跟她说话,并且将自己扶到座位,这会儿人哪去了,还没跟人家说谢谢呢。她抬头四下看看,周伯涛从不远处的售货亭买了瓶橘子汽水朝她走了过来。
“低血糖喝点甜水吧。”他将汽水递给李红梅。
如果平时,李红梅肯定不会接陌生人的水,但是现在心慌出汗,看到甜水就像能救命一样。
她说着谢谢接了过来,瓶子里插着吸管,李红梅喝了两口,感觉舒服了许多。
她这才抬头仔细看着周伯涛:“你是?”
“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办公室的小李?”周伯涛笑着问道。
“我是,你是不是叫周,周...”
“周伯涛。”
“对对,是我。”
老同事竟然见面,李红梅皱着眉头想着往事:“哎呀,这一晃有十来年了吧?”
“可不是嘛,这国企改革,企业改制都十几年了。”
李红梅点点头:“咱们那会改制之后,我们那边算是行政部门,还算是企业单位,房管站改制之后是事业单位,我记得当时有不少同事都分到不同部门了。”
“是啊!从那会儿几乎就没怎么见到过啊,你和庞处长都还好吧?”周伯涛问道。
李红梅叹了口气,眼圈一红:“老庞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周伯涛诧异的问道。
“前几年,刚退休下来,抑郁了。”
周伯涛不解的摇摇头:“你们家老庞性格不错啊,乐呵呵的,对谁可都是笑脸。”
“改制之后,老庞去了规划处,后来做到处长每天忙里忙外的。这一退休,孩子也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冷清平时也没人串门了,自己闲的抑郁了,想不开......”
李红梅没有接着往下说,她一闭上眼就想起老庞从楼上跳下去之后的情景。
周伯涛叹口气,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李红梅。
“你也别多想,人都走了。这命数都是天定的,你记得老孟不?”
“哪个老孟?”李红梅被她带开了思绪。
“工程队的那个老孟,孟福生,跟我还是邻居,也没了。”
“那个挺厚道的?他爱人是不是老师啊?!”
“对就是他,也走了很多年了,癌症。”
李红梅眼睛又有点出神,她轻轻叹口气:“都这么年轻,就都走了。”
“可不是说嘛,咱们都是幸运的,还年轻。走的都走了,活着的就好好活着。”
李红梅莞尔一笑,她想起来很多时候,记得以前的周伯涛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周伯涛可是单位里出名的酒鬼,能喝能完。当时老庞经常惋惜,说起周伯涛总是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业务能力强,但是没走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