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沉将车子开的飞快，这个时候顾霖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他明显比之前更加生气，隔着话筒也能感觉到他即将压制不住的怒火。

“你到底去哪了！”

“爸，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应该五分钟之内就能到。”

顾霖挂断电话，看着手术室猩红刺目的灯光，心里越发沉了下去。

麻醉起效很快，纵然言歆再不想睡过去，可依旧不能抵抗药物在体内蔓延。

没过一会儿，她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中失去了意识。

可尽管是这样，她的手还在死死抓着医生的衣角。

顾君沉终于到了，他看见顾霖面色铁青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一旁的安可正在努力的劝说他。

顾珊珊见到救兵，急忙上前拉住顾君沉的手。

她眼中的泪光现在也都被惊恐取代，“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推言歆的。”

顾君沉想要安慰的话凝在喉咙中，他眼里的担忧也在一瞬间变成汹涌的怒火，直直盯着顾珊珊几乎面无血色的脸。

“珊珊，你刚才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冷冽又沙哑，似乎是在牙缝里艰难的挤出。

顾珊珊的指尖微颤，但也看得出来，顾君沉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她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没有想到那个疼爱自己的哥哥，会因为言歆变成如今这副可怕的模样。

“逆子！”

顾霖看到他的身影，冷冷呵斥一声。

“如果言歆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两个都要承担责任。”

顾君沉想到言歆刚刚的惨叫，心就似乎被针扎一样生疼，他的轮廓上已经被笼罩了一层阴影。

他从没有想到，言歆的情况会如此严重。

他将目光缓缓转向手术室，要求医生，让他现在进去陪着言歆。

医生却说言歆现在是生死关头，实在不能耽误分毫，他们已经给言歆用了全身麻醉，但产妇的意识非常坚定，一直要求保孩子。

顾君沉怔在了原地，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言歆说这句话时，到底是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