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口吻中,言歆听出来,她应该是顾君沉的秘书。
跟她说话这么不假辞色,大概是嘴里叫她总裁夫人,心里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歆嘴角挑了挑,看来这个院还就不得不出了。
“行,你们去包扎,包扎完过来叫我一起走。”
她这句话说完,秘书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言歆问:“总裁夫人,您不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不去了,君沉又不是个小孩子,包扎个伤口还要两个人陪着。”言歆讽笑一声,说:“况且,我怀着孕,闻到消毒水和血的味道就恶心,你门总裁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好……好的。”
秘书大抵是没想到,两个人如传闻中不和就算了,在人前也不毫不掩饰,一向干练的人,也没忍住结巴了两声。
言歆早就嗅到了他身上传过来的铁锈的味道,但男人脸上硬是一丝表情都没有,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
秘书的话一落音,顾君沉就自位置上站了起来,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漠:“话太多!”
短短三个字,也不知道是说她还是说他自己的秘书。
他说完,阔步往外走,雪白的衬衫上,被血色染红,触目就是一片狰狞。
言歆的心跳猛地一停,唇色泛着几丝苍白。
顾君沉的后背伤的那么重,可笑的是,言歆除了感觉到害怕之外,并没有任何担心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有几对夫妻,像他们一样?
形同陌路,针锋相对,心中还各有所爱。
言歆的手指紧握,将病床上的床单拧出深深的褶皱,如同她骤起的心绪,怎么也抚平不了。
……
从医院里出来,言歆就看见了顾君沉停靠在医院门口的车,秘书拉开车门之后,言歆又看见靠在后车厢椅背上浅眠的顾君沉。
他紧紧闭合着眼眸,睫毛根根分明,霁月风清的脸上带着一层浅薄的冰霜。
言歆停了几秒,弯腰坐了进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空出来一大截。司机没有并没有开车打算,她猜顾君沉肯定是有事情要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