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的信赖之心是罪恶的源泉。
十一岁的时候,她会在门口拉着母亲的手,给走下车的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但过生日那天,母亲不知所踪。她站在家门口,看着黑白车子上走下来的人。
那些人走进她的家,那些人捂住她的耳朵和眼睛,那些人将她抱到了陌生的地方。
是个陌生男人来接走的她。与其说是男人,其实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
“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少年好看的眼睛朝她眨了眨,似乎是怕她不明白,又重复了一遍:“婚约只是长辈定下的,我会尽可能帮助你。”
可是、可是你刚刚不是握住了我的手吗,怎么就松开了呢?
她跑上去,想要像握住母亲手掌那样握住少年的手,但是被躲开了。
“这样吧。”他蹲下来,尽可能与她平视,薄唇轻启时尽管说着无情的话却仍令人沉迷,“我知道你需要钱,我给你开个基金,怎么样?然后你不要来找我了,可以吧?”
她还是朝少年伸出了手。
基金是什么,她不知道,她想要家。
少年似乎不耐烦了,轻轻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
不是啊,我只是、只是想在你身边待一会儿而已……你会回来吧,会吧?
半个小时之后,她拿到了一张纸,一张换成钞票可以堆满床的纸。但是没有温度,还有锋利的边缘。
直到有人又抱起他,身上有着刺鼻的烟味和啤酒的味道:“我的好外甥女,你出落得可真是好看。诶呀,手怎么破了?我来帮你拿着这个吧。”
他拿走那张纸,放进口袋,又摸了摸她的脸:“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愿不愿意?”
她连忙点头,紧紧抓住了舅舅的手。
这一次,舒贝贝是打着寒战醒来的,因为梦到了什么令人后怕的事情。尽管还是有点不清楚,但大体的却还记得。她总觉得这样下去都能写个故事了。
“怎么,得了奖激动得睡不着了?”解笙就在舒贝贝身边,正在穿衣服。穿到一半看到舒贝贝醒了就又卧在她身边。
舒贝贝戳了下解笙裸着的胸口,拉住解笙的手才觉得心跳逐渐平稳:“……你这样我当然睡不着。”
解笙忍了好久,还是没采取行动:“恩……正好让你清醒清醒。”
“这都能忍?”舒贝贝干脆坐了起来,穿着小睡裙走向衣帽间。
解笙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啊,但医生说六周之内都不能碰你的。”
舒贝贝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你倒是蛮心疼我。”
解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起来:“贝贝,我不是故意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