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叶萧,剑眉星目,面若刀削,冷峻非凡,尤其那一头剃成了板寸的头发更是根根倒立,显得非常有质感,与现在叶萧刻意弄的那一头犹如鸟窝的头发真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侧躺在床上,若溪怔怔地盯着叶萧的照片怔怔出神。
某一刻,莫名的,她的眼角分明有清泪滑落,无声地打在枕头上。
“亲爱的陌生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但直觉告诉我,你对我很重要!”
“我始终深信不疑,你一直在找我,可是,天大地大,人海茫茫,我应该站在哪里才能让你找到?是否,我应该站在最显眼、最闪耀的地方,这样你就可以一眼看到我?”
“可是,亲爱的陌生人,我期待被你找到的同时也害怕被你找到呢,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你还记得我吗?”
“亲爱的陌生人,我好想回家,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呢?”
夜渐渐深沉,原本月华如洗的窗外突然有阵阵雨声响起。
而枕头之上的若溪同样也被心中的那一场暴风雨淋湿,好看又好闻的枕头几乎都要湿透。
那是她的泪,哪怕失忆也只为他流的泪。
只是,她和他都不知道而已。
虽然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燕北大学一年级的新生,但是,若溪的记忆却极其有限。
她记得,一年前,她突然醒来的时候是在花城附近的海岸边,而她的身边则是停泊着一艘破旧的渔船。
她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她不知道。
她姓什么,又叫什么,她同样不知道。
她努力想要去想一年前的人生过往,但是,只要脑子里稍稍有这种念头,那剧烈的疼痛就会直冲她的脑门,仿佛要将她的脑袋整个碾碎一般。
于是,她再度昏迷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慈眉善目的面孔。
从此,她叫她“时姨”。
也是那时候,时姨给她起名“若溪”。
时姨并没有和若溪住在一起,而是每隔十天半个月才会来城里看望若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