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佣人连忙扶稳了他,将他扶到了厅堂的太师椅上。
厅堂中零零散散有十余人,都算得上是商会的元老,一个个忠心耿耿,都没打算要卷铺盖走人,而是要与商会共存亡。
一开始清虎商会做的是正经买卖,刁天宏因擅长做生意,笼络了一帮人开始掌管江南的水路,很快就赚了大笔的银两。
这些人大多是在那时就跟着他了,跟了好些年,虽然知道清虎商会后来越来越不像样,却因为一个义字,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都不知。
如今出了事,他们也无法撇下刁天宏独善其身。
一来是家大业大,一家老小都是江南一带,此时即便要卷铺盖走人也已来不及。
二来,清虎商会是众人多年的心血,要是真就这么泡了汤,至少也得留下来听个水响。
“好,好……”刁天宏看着这零零散散的十几人,重重叹了口气,“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刁天宏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弟兄们饿着!”
“大当家,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当初我就说不要做那些不该做的买卖,现如今闹到如此地步,旁人都等着看我清虎商会的笑话呢!”到了这节骨眼上,也不是人人都肯忍气吞声地附和。
想到之前商会的盛况,再看看现如今的惨状,众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刁天宏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何尝不知是自己这个大当家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了那等不中用不成器,处处惹是生非的儿子,这才把商会弄得越来越乌烟瘴气?
可现在后悔已经太迟,儿子没了,家业眼看着也要垮了,刁天宏一下子简直苍老十余岁。
“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倒不如想想该如何过衙门那关。”有人说道。
刺史都来了,此事显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揭过。
也是事情闹大,若是不闹大,压根不会惊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