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那么一日,回颜家未免路途太远,而回江良骥府上,恐怕江良骥非但不会任由她住下,还会亲自将她赶出去,送回逸王府。
陆泓逸或许不明白家这个字,对江若灵的含义。
她自小没了母亲,与继母住在一起就如寄人篱下,总要处处看脸色,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地盘,心里的舒适与踏实不言而喻。
陆泓逸的确是不太明白,不过看着江若灵恬静而满足的神色,一颗心便也如茶叶一般,被茶水抻开了泡软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发髻,那发髻早已有些松散,却别有一番韵味,瞧着显得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似乎长开了些,更像大人,而不是小丫头片子了。
“我怎舍得冷落你,怎舍得让你无处可去?”他道。
这小丫头片子与他熟识之后,说话常常毫无道理可言,总爱将他想成一个薄情郎,这多少让他有些牙痒,捏完她的发髻,又捏了捏她娇俏的小脸。
江若灵被捏中了软肉,也不生气。
说来也是奇怪,她素来不喜欢与旁人离得太近,对陆泓逸的亲近却一点也不反感。
陆泓逸见她不语,又问:“是不是逛得累了,要不要叫丫鬟给你揉揉肩?”
他说得关切,江若灵听得心头微暖,轻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哪需揉肩捏腿?”
如今她学会了好几种拳法,身子骨比之前结实了不少,又能多与那李元达过几招了。
只是她从未与陆泓逸过过招,早就听闻陆泓逸文武双全,武能以一当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厉害。
陆泓逸在邑县受的伤已然痊愈,只留下浅浅的疤痕,只是大夫叮嘱他还需静养一段时日,所以他近日便没去兵场练兵,否则以他的性子,一日不去都浑身不舒坦。
见江若灵打量自己,他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挪揄道:“未来的夫君就这么好看,看得挪不开眼?”
江若灵还是头一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忍不住撇嘴:“只是在想,你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我是否能学到几分。”
这话让陆泓逸心生一个念头——若由他来教江若灵武功,江若灵岂不是就不用再跟着那两个师父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