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发髻上只插了一支银簪,到底淡雅了些,不足以衬托那令人惊艳的眉眼。
江若灵起身,正撞上陆泓逸脉脉的眸光。
在旁人面前,他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在她面前却似流水潺潺的温泉,全然没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然。
“殿下怎么来了?是徐小姐派人来催了吗?”江若灵问。
陆泓逸点点头:“你若还未梳妆好,本王便叫那些仆役再等等。”
“不必了,”江若灵摇头,“民女这便可以出门了。”
二人来到外头的院子里,徐叶榕的丫鬟早已在等着了。
除了丫鬟,还有陆泓逸的侍卫。
邑县穷山恶水出刁民,侍卫们到底放下不下,生怕逸王殿下再度遭了“山匪”暗算。
徐叶榕见陆泓逸出来,立刻便迎了上来:“殿下,那道人并不打算在此地就待,还是快些动身的好,去迟了怕是要见不着了。”
陆泓逸点头,替江若灵掀起轿帘:“上去吧,外头风大,轿子中暖和些。”
徐叶榕一怔。
轿子是她备好的,共有两顶,她一个女子,自然不能与陆泓逸这个男子同乘一轿,可她也不愿与江若灵同坐一顶轿子,江若灵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岂有与她一同出行的道理?
哪知陆泓逸并不上轿,而是与侍卫一同走在了前头。
这便是要将余下的一顶轿子留给徐叶榕了。
徐叶榕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心中已是恨上了这江若灵。
自己与逸王殿下去山间拜访道人,这个县令之女赶来凑什么热闹?
她心中虽是这么想的,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面无表情地上了轿,一行人不多时就来到山腰上的一个破旧道观里。
道观似乎久久无人居住,断壁残垣,瞧着很是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