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准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靖安侯府啊若是查清楚缘由了呢若是叶准果真要危及靖安侯府,危及你,陛下也要袖手旁观吗”裴锦箬不是不懂帝王心术,不是不懂天家无情,可是,她见过永和帝对他的疼爱,总还奢望着,有个例外。
燕崇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了,绾绾,别想那么多了,一个叶准而已,之前是没有防备,往后,多多注意便是,没事儿的。”
裴锦箬嘴角翕动,知道他这是不愿她再多担心的意思,可是怎么能不担心呢
“晙时,你答应我,这件事儿,你就算不与陛下说,也该跟父亲多多商量,总之,凡事小心。”
燕崇狐疑地皱起眉来,奇怪地将她看着,“一个叶准而已,怎么就让你这般如临大敌了”
自然该如临大敌。一个而立之年便能入大梁权力中心的年轻阁老,偏偏却针对着靖安侯府,而他之前,在他们全无察觉时,已经布局了几次,而前世说不定,他已经谋算成功了。
靖安侯和燕岑相继战死,唯一能撑起靖安侯府的燕崇也燕峑武功兵法平平,他继承了靖安侯府,只怕靖安侯府也会自此一蹶不振
裴锦箬没有回答,可惶惶之色却是藏也藏不住。
燕崇心下一疼,连忙将她搂进怀里,不敢再问,“好了,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掉以轻心的。也会像你说的,与父亲好生商量。现在,什么都别多想了,我难得回来早,陪你用膳。”
自然知道他是刻意要她宽心呢,裴锦箬点了点头。
燕崇抬手扯了扯窗边的铃铛,外间候着的人立刻进来,“世子爷、夫人”
“摆饭吧”
用饭时,燕崇果真灌了裴锦箬好几杯酒,只今日,却没有别的旖旎心思,他只是想着,醉了,也许她要睡得好些吧
醉了,确实没有多少烦恼,便昏昏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裴锦箬居然又落进了那个许久未曾再来找过她的梦魇之中。
这一回,她好似置身在了那沙场之上,只身边的厮杀血溅都好似隔着一层雾,不太真实。可她却激灵着,因为这一幕,已经是让她心颤的熟悉。
果真,下一刻,她便看见了那面绛底黑纹的“燕”字军旗,看见了旗下高坐马背,玄甲白缨的燕崇。
“燕崇快躲开”她听见自己声嘶力竭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