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先皇却故意做了两个铜樽,一个给了太子,就是当今的皇上;一个给了韦都。并说,只有两个铜樽共同使用,才能启开刻铁石。
但皇上却秘密召见了郭虞廷,告诉他做成两个铜樽共同合用可以开启刻铁石。但单独使用皇上手中的铜樽,也能开启。但后面这件事,便死死瞒住了国相。
这也是先皇,为现在的皇上留的一条后路。
当然,郭虞廷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做好铜樽后,跪在皇上面前发了毒誓,死也不会将真相告诉国相。
孟聪明听得惊心动魄,想不到这刻铁石,还有这样的来历!
先皇早就知道韦都是大奸,但已无力撼动。虽然韦都当时保的是现在的皇上,但他迟早有一天会篡位自代。因此皇上才做好了准备,必要的时候请北燕出兵,压制韦都。
“但是,”郭虞廷叹了口气,“从那时起,我日日心惊胆战,总怕哪天突然事发,被国相捉去,全家满门抄斩啊!”
他长叹一口气,孟聪明看他苍老憔悴的样子,人尚未迈入老年,却已驼背,头发也近乎全白了,心中十分理解他的处境。
一个只会做些新奇玩意的人,突然被加上这样事关国朝生死的责任,心理负担是不能承受的。
孟聪明又问:“那樽底下的字,是您刻上去的吗?”
“字?”郭虞廷一脸莫名的表情,“我做的樽,虽然为了精美好看,既刻了流行的纹饰,也用了上古的纹饰,却从未在底座上刻任何图案和文字。底座是光滑如镜的。”
孟聪明啊了一声。
那,既然是有其他人插手了!
郭虞廷思忖道:“想必是韦都……可也不对,先皇就将这樽分别交给皇上和韦都,两个人都没有同时见过两座樽。”
孟聪明点头:“郭大人,聪明明白了。必是皇上找了其他人。因为,皇上和韦都各拿到一个樽后,这两个樽应该再没有见过面。”
郭虞廷有些茫然:“或许吧,这些年,我只想快点忘掉这件事。但又不能不时刻想起,我谨小甚微,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离开朝堂,便是呆在府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