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人,都是长安响当当的人物,是自己如何也攀附不上的,邓远文双手在青色宽袖下紧握成拳,脸上又是一派斯文之态,笑了起来道:“刘女史品行自是信得过,何须再去向崔相求证。刚才多问几句,不过是在下觉得这道过厅羊实在难得,不想刘女史错过,在下才特意过来邀请刘女史一起午食。”
将自己刚才的有些过激自圆其说了,现在按理当是不要继续惹人嫌离开了,可心中委实着急,刘辰星在史馆已经呆了快三个月。
虽然女皇政务繁忙,不一定记得起将刘辰星调到身边,然又按照女史在史馆的一贯惯例,一般也就三个月,万一女皇身边有人提醒刘辰星已在史馆呆够了时间该走了,到时人这样一走,哪里比得上现在近水楼台先得月?
邓远文到底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算了,他为自己解释完后,又补充道:“对了,刘女史,听说你每日下差后,都要去曲江姜公处习字,正好今日我也要去曲江,我们到时一起走吧。“
人没有最脸皮厚的,只有更脸皮厚的,这句话果然不假。
刘辰星听着邓远文又邀约上自己,她挑了挑眉,脸上彻底一丝笑意也无,更加直言不讳道:“除了亲友,我可以接受在身边,其他时候我都喜欢独来独往。”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熟,当然也就不能一起走了。
也自觉和邓远文话不投机半句多,已经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些日子以来也该给的面子给了,刘辰星自认为已经足够了,当下也不再废话,就结束谈话道:“邓正字,请。”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刘辰星不等邓远文回应,直接转身向藏书阁一楼劈出的小办公室会娶。
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了,邓远文万万没想到刘辰星竟然直接对自己下逐客令,但看着刘辰星的背影又无可奈何,唯有想到未来事成之后的威风,这才心里缓和了下来,对刘辰星背影扬声笑道:“那好,我就不打扰刘女史了。”说罢也不再多惹人嫌了,这就转身,却不及跨出一步,当下一怔。
邓远文能二十岁金榜题名,即使有家里人助其扬名,自身至少也是敏捷之人。
也就这一怔之间,邓远文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诸多念头。
五月初五那日,听说刘辰星直接当着女皇和众臣之面,毫不犹豫的撇清了和魏王的关系,后来龙舟竞渡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可是亲耳听到刘辰星为谢中郎将助威纳罕,对魏王冷漠的态度可一点不像作假,如果二人真有瓜葛,刘辰星自然不可能如此撇清关系,不然到时岂不是自打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