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分家多年,但刘千里一直觉得当初在老宅的日子亏欠了柳氏,现在能为柳氏分忧,自是点头道:“岳母也是我阿娘,与其像如今这般每月去柳家村看望两三次,不如接到我们身边来。再说阿星和青山马上就要去长安投奔文苏,我们为文苏侍奉岳母也是应当。”
夫妻二人这就商定,再与柳阿婆一说,柳阿婆饶是再传统守旧,可太多年的清冷日子过下来,被女儿女婿和外孙们一劝说,也就点头了。
有刘家众人鉴于村民的口舌不好找他们,另有一个人独居的柳阿婆如今也住在一起了,家里更是颇有一些积蓄,至少上京应试的考资是够了,刘辰星觉得这日子可谓诸事顺遂,她只用好好温书,一心科举就是了。
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估计是在现代时太注孤生了,今生难得有人心悦,在村学上课的时候,不觉下意识地去看卫三生可在。
然而一天两天,又十天半月,再是月余过去,上京赶考的日子俨然已近,却始终不见卫三生其人。
倒也说不上遗憾,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奇怪,卫三生在一众村学生中当算刻苦,怎会一连月余没来村学?
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念方起,又念及卫三生乃邻村里正之孙,若他家有事发生,必然传得人尽皆知,遂歇了念头,不再多想其他。
也因着出发在即,一想此行不知经年几何,刘辰星越发珍惜在家中的日子,每日除了村学讲课,就是伴在耶娘和柳阿婆身边。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七月间了,算着日子薛程应该就这两日来,她的村学授课也当到此结束了。
想来想去,最后一节课再多讲知识也学不到什么,于是刘辰星又望了一眼窗台最后一排的位子记忆中,总有个少年默默地注视着她,那目光专注而纯粹,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