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仨当下即去了点心铺子,买了两匣子甜点心。
糖是金贵物,加了糖的点心,还有木匣子装着,自是拿得出手,就是贵了一点,一匣子八块,成人手心大小,就得二百文一匣。
又去酒肆买酒。
时人喜烧酒,但当世宫廷玉液酒,益州名酒,即现代四川的一种烧酒,剑南烧酒可不敢想,就买比较好的清酒,也就是比自家酿的醪糟似的浊酒更清澈一点,酒精度更高一些,最便宜的三百文一斗,最贵的两贯一斗,于是买了两斤最贵的清酒,连酒瓶一共四百文。
如此,两匣子甜点心,两斤好清酒,八百文就没了。
可看了州城富庶,还有大姑婆每年过年马车仆人的走亲戚,又给了他们兄妹好些年的过年礼,怎么也得买些像样的回礼才行。
备好拜访礼,爷仨又在街边摊子上吃了冷面,方问了路找到大姑婆老刘氏家的布肆。
也是运气好,大姑婆老刘氏和大爷爷竟都在。
一时,在布肆门口寒暄过,来到后面的庭院说话。
一张长木桌,大姑婆和大爷爷各坐两段,兄妹俩坐一侧,刘千里和姑家表兄又坐另一侧。
待女仆拿了井水里冰过的乌梅汁分与众人,老刘氏道:“我想着青山和阿星赴考,你们准要来我这一趟的,住家的地方不好找,但布肆很好找,便隔三差五来布肆转转。”
当年分家多亏大姑婆老刘氏,对于这位长辈,刘辰星还是很喜欢,又见老刘氏头发白了一大半,心中有些感慨,便道:“大伯每次州试,都是住您这,我们父子三人再来打搅就不好了,又要备考,这才拖到今日才来。”
听到刘辰星说考试,就想到早传遍全城的州试榜单,老刘氏脸上的皱纹立马笑开了花,“你们大伯好像临考前扭伤了脚,没发赴考,也就没来。”
说着抿了一口乌梅汁,接着就是话锋一转,“不过也幸亏没来,不然来了有你们两个侄儿侄女做对比,他这个考了十多年的老举子,还有什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