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丈也知道小儿子的差事难得,婆媳二人一说,他也没再提了。能如此被轻易说动,估计也没真指望小儿子下地。果然,接着就道:“老三请不得假,家里又没钱雇人,那只有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都下地!”
“什么!?让我们下地!”王氏和小安氏反应最大,难得默契地异口同声,就连柳氏也微微蹙眉。
刘老丈一见儿媳们的表现,就板脸道:“怎么,你们下不得地?”
小安氏想说什么,不妨被刘百里一拉,只好悻悻住嘴。
刘万里不在,没人提醒,王氏就一个忍不住咕隆道:“村里只有没男人的寡妇,还有家里穷得叮当响的,才会让妇人耕地。”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不妨碍刘老丈听清楚,他冷眼看着王氏道:“青云十岁,在村里也算半个劳动力,你不下地,就让他去。”
儿子可是王氏的命根子,王氏如何肯?但见刘老丈一张冷脸,分明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心里暗骂了一声好狠的心肠,面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青云年纪小,以后还要科举,下地伤了身子骨可不得了,还是……儿媳去吧。”
王氏还是有几分脑子,想着都应承下来了,也知道适才情急之下话说过了,这便亡羊补牢的圆话道:“家里雇人的钱给夫君走礼了,儿媳理所应当分担春耕的事,刚才反对,也是担心有损老刘家名声。不过后来一想,我们一不偷二不抢,种自己的地有什么好让人说道的。”
刘老丈还是给王氏面子,即使知道王氏不过面上说的好听,也不再追究,只对着小安氏说了一句,“他大伯明年就给青海启蒙。”
安氏脸上的神色一僵,再是不愿下地,为了儿子也一咬牙忍了,应道:“知道了阿翁,我愿意下地!”
刘老丈点了点头,又看向柳氏,这个儿媳是三个儿媳中最识大体的,应该不会多反对,于是道:“老三家,今年春耕,你就不回柳家照应了。等春耕完了,让老二打些野味,给你阿娘他们送去。”
说完也不等柳氏回应,就直接拍板道:“好了,就这样吧!天要黑了,别费灯油,赶紧把暮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