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头的何家大院。
何首胜躺在床上,痛得龇牙咧嘴,呜呼哀哉。
屋里,院子里,丫鬟婆子进进出出来来回回,换药的,送汤的。接着,便是屋里传出药碗就被摔的声音,丫鬟们又得赶紧清扫。
喧闹得不行。
而屋子里面,终于痛呼累了的何首胜趟在床上暂睡着了,他娘何夫人拿着帕子坐在床边抹泪。
身后,站了一排的姨娘,莺莺燕燕的全都跟着抹泪,有何首胜他老子何长庚的,也有他自己的,屋子里都快被女人们的眼泪给淌成海洋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跟随何首胜的小厮跑进来报:“夫人,老爷从军营回来啦!”
方才还在抹眼泪的何夫人仿若找到了主心骨,豁地站起身来。
同时,一个白白胖胖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军营里的衣服大步进来。
“刚进门就听到胜儿跟人起了纷争,怎么回事?”何长庚大声问。
何夫人抬起一双哭得红通通的眼,把小厮回来给她说的情况,跟何长庚这说了个遍儿。
“听说是一批外地来的乡下人,跟你们军中那个陈副将还有些关系。”妇人道。
一听跟陈礼有关,何尝跟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他快步走向挂满了各式各样香囊,散发出浓郁胭脂气味的床边。
儿子何首胜鼻青脸肿的躺在那,双手双脚被白色的纱布层层包裹,包成了一双猪蹄。
“岂有此理,在流水镇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人敢辱打我何长庚的儿子!”他怒道。
床上,已入睡眠的何首胜是被何长庚的声音惊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老爹气急败坏的坐在床边。
他顿时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抬起那一双‘猪蹄’跟何长庚那哭嚷开来:“爹,儿子被人打惨啦,你可得替我做主哇……”
何长庚看到儿子哭得涕泪横流的样子,更是心疼得心肝肺都在抽搐:“胜儿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打你的人碎尸万段!”
何首胜哭着继续告状道:“动手打我的,是个死丫头片子。爹先把她带回来,我要玩她个半身不遂再弄死她!”
长这么大,头一回被打,还是被个女的打,这要是传出去,他得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何长庚想不也不想的应下了,点头道:“我方才打探过了,那伙人操着外地口音,此次虽是押送货物而来,但私底下还有药材生意在做。定然是陈礼那小子特意找来想抢咱家的药材生意。哼,断了咱的财路,还打伤我儿子,新仇旧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