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生刹那间明白了,为什么林根新这么多年,捞了那么多钱。原来不管什么钱都可以打在出差费用里,饭钱、嫖资、所有的一应费用,都可以报销,甚至报销后还有余钱可以揣进自己的口袋,贴补家用。怪不得林根新可以信誓旦旦的保证,这里混好了,钱不输于宗承。原来捞得都是黑钱。
袁伪刚是从一线工人提上来的。连基本的电脑都不会操作,就只会开机和关机。上次就在厂门口趁着酒醉,大喊大叫:“我就要搞女人,我空虚,我寂寞!”
张无根提到今晚大保健,袁伪刚就来了兴致:“我们部门来了新人。照老规矩算,新来的要请我们吃饭,今天的酒菜要让新来的买单。新来的就应该要请我们老师傅去嫖娼!”
我靠,这不是赤裸裸的敲诈,敲竹杠吗!我刚来还没多少天。没发到一分工资。还得从家里带钱出来请他们消遣?传言未必可信,但是今天林南生见到这些丑态,是深信不疑了。真实的样子,只可能比传言更加夸张。
林南生说道:“今天晚上,我家里有点事,哪怕今天饭钱我来。至于兄弟们,要去哪里潇洒,我就不去了,怕打搅了大伙的雅兴。”
林根新常借着出差的机会,出去大保健,林南生早有耳闻,他们都以为林根新喜欢嫖,那林南生作为他的侄子,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张无根握住林南生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今晚嫖娼就差你一个人了。下次你一定不能缺席。我们是一个部门的,就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要嫖娼,就要一起上,不能掉队!”
林南生强装笑道,说道:“ok,ok,下次,我一定去。”
以前林南生有时也参加饭局,在宗承和惟意家居,都是跟企业老板吃饭。虽然企业老板也是猪脑肥肠,很少有好人,但是像他们这么失态的还真没见过。他们都把黄色思想和下贱人格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要不是给了饭钱,赶紧找个理由脱身。恐怕还得被他们拉住问长问短。吃人东西嘴短,拿人东西手短。付了钱,别人也会见好就收,不方便再强求了。况且又是新来的,都帮他们付了饭钱了,就算是够意思了,再拉住不放,就是有点不近乎人情了。
林南生路上想了想,我是不是又要离职了,我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到哪个企业都做不长。突然拨了段清云的手机,就往城里走,问道:“在哪里?我们老地方见,找个地方聊聊天。”
段清云比他早到,在门口等他,就说道:“找个小餐馆,弄个小包厢,麻辣烫店人多嘴杂。说话不方便。”
林南生苦笑道:“兄弟,我可是请不起你。至少这个月内,都请不起你消费。今天晚上就被人敲诈了几百块。”
段清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么?我知道你没钱,有老婆有孩子有奶奶,负担挺重的,既然是我提议,当然是我付钱了。”
林南生叹道:“碰到一群疯狗,还要拉我去请他们一起嫖娼。我当然不肯,就主动付了饭钱,找了理由脱身。”
段清云问道:“怎么有这种人的。你是不是也想去嫖?”
林南生笑道:“我每天夜里带孩子睡觉还来不及呢。怎么有精力出去做那种事情呢。况且嫖,也是需要本钱的。我又没本钱。怎么可能出去嫖呢?难道要像社会上那类渣子,没钱也要借钱出去嫖。只是想起今天晚上被敲诈的几百块钱,够我孩子吃两罐奶粉,你说我心里气不气。”
段清云问道:“你好像平时除了请我吃麻辣烫,应该是不花一分钱的。”
林南生说道:“孩子的奶粉钱,奶奶看病的钱,好像最近额外花的就是这顿麻辣烫。”
段清云笑道:“不用你花二三十快,请我吃麻辣烫。能让你舍得破费,这是我的荣幸。今儿个去馆店,我请。”
两人拐进巷子里的一家小餐馆,林南生把最近的遭遇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