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刚响，林南生就直扑吃饭地点。段姑娘约他在杨国福吃麻辣烫。林南生来之前也算下口袋的，身上只有100多。两碗麻辣烫这点钱他掏得起。段姑娘刚来这里，又没发工资，怎么能让女孩子去破费呢？谁活着都是不容易的。

段姑娘在杨国福的门口等他。这几年小县城经过开发，郊区已与城区无异。杨国富的地段本是菜市场，但是经过了规划，现在变成了新商业区，各种风味小吃店也应运而生。

林南生姗姗来迟道：“久等了，不好意思啊，我请你吃饭啊！”然后笑道：“呵呵，你是头次来，我尽地主之谊。”他倒是很担心段姑娘手里没钱。刚毕业的小孩哪个有钱，还不都是父母贴钱让她周济。林南生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去贪图人家小孩的便宜。

段姑娘说道：“你还是叫我段清云吧，或者叫我小段，你叫段姑娘好拗口，好像是古代人似的。”

林南生笑道：“我还是叫你段宝宝吧，没结婚的女

孩子都是宝宝。叫不习惯小段和段清云！”

段清云说道：“随你！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林南生笑道。

“你帮我找了工作，你不知道呀，我碰到你，算是运气好的，宿舍里的两个女生找工作被骗了两千块，在宿舍哭了半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来了，反而是我的负担了。”林南生笑道。

“这话咋讲！好像是不欢迎我来似的！”段清云赌气问道：“我又不想要你养，再说，我还有爸妈呢，他们会养我的！”

“你来了，我就得把你的事放在心上。要是你这里碰上了坏人，受了欺负，还不都是我的责任，都是我护驾不力。我把你介绍来，肯定要对你负责的。”林南生叹道。

“说得这么忧心忡忡，好像是我欠你什么似的。”段清云笑道：“照你这么说，我来是害了你了。”

“谈不上害与不害！就是结个善缘而已。而善缘，既然种下，我就希望开花结果。”林南生笑道：“况且你在我的心里还是个小宝宝，就是个小屁孩！”

“我总觉得我比你大！”段清云笑道。

“你跟我同龄，但我快要为人父了。”林南生笑道：“我这年龄结婚算是晚婚，在农村还被人挖苦成性无能！”

段清云惊道：“有这么夸张，性无能？”然后嘻笑道：“性无能，是不是真的啊！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我老婆都要生了，你说我是不是性无能！”林南生笑道：“农村人就是嘴穷，指桑骂槐，对人要去非议。无奈我躺着中枪了！”

“您们这里人满幽默的。这么喜欢胡说八道。”段清云突然戏谑道：“不过他们说你性无能也不是没有来由，看你文质彬彬的，一点都不粗犷，要是真有人说你不行，我也是相信的！”

“去死！不要看我脾气好，看上去温驯，就来糟蹋我。”林南生笑道：“不过，跟你说话和开玩笑，还

是能少些顾忌的。”

段清云笑道：“你上班说话很顾忌吗？”

林南生点点头，说道：“上班与人说话多少存猜了一定程度的戒疑。跟你说话相对要真实一些。可以放下很多疑虑。”

“你很不喜欢上班的环境？”段清云问道。

“嗯！那层楼上就我和老板两个人，老板经常不在，几乎就我一个人。每天走在空荡荡的走廊，心里常会泛起一阵莫名其妙的苍凉。”林南生掠过一丝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