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问你一个问题？”毛姐笑道：“不知道方不方便吗？”

“只要别提借钱就成，我还没发工资，也别提让我请金陵饭店和希尔顿。我这点钱，都不够去塞牙缝的。”林南生警觉的问。

“没那份心思敲诈你的工资。”毛姐说道：“问你的事，与钱无关。”

“要是涉及私事，那就免了吧。”林南生笑道。

“与约炮和倒贴无关，不会涉及你的身体侵犯，也不会涉及你的人生自由。”毛姐坦然道。

“那你问吧，不过我有权保持沉默。”林南生莞尔一笑。

毛姐带着很怪味的笑容：“我对你的流浪生涯很感兴趣，当时不就等于乞丐吗？”

“这方面我是可以回答的。”对流浪的岁月，林南生是没有必要遮掩的。

“你老婆知道你在南京乞讨吗？”毛姐的笑容越笑越灿烂。

“不知道，况且即便我告诉了她，她也不会相信。”林南生极为潇洒的说道：“如果她不跟在我的身后，在南京走一遭，是不会相信我当过乞丐的。”

“如果我不来南京，任你空口无凭，说自己在南京当过乞丐，我也是不会相信的。”毛姐忍不住笑道。

林南生顿时器宇轩昂的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做乞丐有什么不好，来去自由，海阔天空任我飞。释迦摩尼托钵时就是行乞，伍子胥过昭关就是行乞到了吴国，刘邦和李自成落难时也是靠行乞为生，杜甫过陇右也是近乎行乞，安史之乱时，地方官没钱赴任，也是靠行乞筹措盘缠。我不觉得行乞有什么不好，起码是自食其力。”

毛姐笑道：“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要找一两个行乞的名人，也是很容易的。”

“当时夏天，我在南京只有十几岁，为了活下去，

不靠行乞，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一个人的尊严比一个人活下去还要重要吗？况且我又不偷不抢。”林南生回忆往事说道：“十几岁的孩子，只能算是童工，哪个地方敢收？”

“对不起！触及了你的伤心事。”毛姐嘴上说了抱歉，但是心理却是暗暗偷喜，越来越了解林南生的底细。

“过去还有镖师，流落异乡，街头卖艺筹集盘缠回乡，不都是因为穷，无以生计。还有女孩子卖身葬父，现代社会还有父母当街乞讨，只是为了筹钱给自己的孩子看病，因为穷，能借到的钱都借了，为了让孩子活下去，就算乞讨又算得了什么呢！”林南生叹口气道：“你们富人家的孩子锦衣玉食是体会不到穷人家的孩子的万般苦处的。”

“哪有那么夸张！说得我们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像白眼狼似的。”毛姐心里有些苟责林南生，觉得林南生一概而论了。

“前阵子网上有则新闻，父母当街跪地吃草，只是

为了让孩子活下去。他们有什么丢脸的，为了让孩子活下去，跪在地上吃草有什么可耻的！”林南生说道。

“这则新闻我看了，很感动！”毛姐哽咽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尊严有什么用，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抛弃，孩子白血病，才9岁，已经花了80多万，还欠了许多外债，孩子跟父母说：我就是个负担，你们再生一个吧。但是有责任的父母又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呢。就是卖血也会把自己的孩子养大。就是当街吃草，跪地行乞都要把自己的孩子养大。”

“你这人，我是永远看穿你了。只适合去清凉寺做和尚。稍微有点事，就要受良心责难。”带着一丝的喜笑，说道：“古代的儒家正人君子和慈悲为怀的和尚应该都是你这类人。”

“做和尚我会去九华山，不会去清凉寺。”林南生的面色有些疲倦。

“为什么？”毛姐问道。

“我与九华山有缘。”说话间也是铿锵有力。

“啊呦！是得了哪位高僧的点化，要去九华山进修，不会想去出家吧！”毛姐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