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娘水饺这一顿吃的并不痛快。仅仅是因为两人抢着付钱的缘故。毛姐察觉到,林南生对她有很深的戒心,根本不像一个企业中层管理人士,多疑的习惯更像一个精明的政客,总之,内心极其复杂,让人踹摸不透。
秦淮河的河畔上响起了《盛夏的果实》,很适合失恋的人消遣。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林南生说道:“这首歌以前还是夫子庙的庙歌。”
毛姐按耐住心里的不快,说道:“我以前经常来夫子庙。怎么没遇着你。”
林南生说:“南京这么大,市区好几百万人口,遇上一个人,或者是擦肩而过,都是渺乎其微的。”
毛姐笑道:“看来没有这个相识的缘分。”
林南生说道:“茫茫人海,遇上一个人很不容易!我在这里还遇上一个聋哑的女孩子。”
毛姐问道:“她还在夫子庙和南京吗?”
林南生摇摇头,说道:“她是盐城人,后来回去了。兴许已经死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白下区。”
毛姐问道:“你身上的故事很多。那人比起你老婆长得怎样?”
林南生说道:“没有我老婆漂亮。但是我没钱吃饭的时候,她请吃饭的。”
毛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为什么说她死了?”
林南生说道:“她是聋哑人,有白血病。当然现在肯定不在人世了。”
毛姐说道:“这到底是怎样的经历养成了你这种性格?家庭没有关爱,感情受到了挫折,难怪第一次相亲,就结婚了。”
林南生很警觉惊异的问:“为什么你要这么说?”他最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
毛姐说道:“从你平时的说话神色,我感到你的成长经历,肯定没有关爱。再说,这个世上匆匆结婚,匆匆离婚的,多了去了,都是之前感情受了很大伤害!”
林南生说道:“谈不上任何的伤害。只是她是我在
南京为数不多认识的人而已。我连她的名字和年龄都不知道。”
毛姐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南生说道:“有一天,我在秦虹区流浪,我坐在长椅上,她也坐在长椅上过夜,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她向我打哑语,我听不懂,她就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慢慢的我们就这样交流。”
毛姐叹道:“好伤感的经历。”
林南生说道:“我从来不去问她叫什么,还有年龄。只是觉得对于一个流浪的女人来说,问多了也是无益。”
毛姐问道:“那以后呢?”
林南生说道:“我没钱的时候,她请我吃饭。后来她没钱了,我去打短工,请她吃饭。”
毛姐问道:“那再然后呢!”
林南生说道:“秦虹区的桥下有片小树林。我们常去那边散步。她常会念日本的名诗《落日》,落叶哟,落叶!我喜欢你。你散发着死的气味,并使我想到了死…!”
毛姐叹道:“可能是对生命消逝的感概吧。那她白血病之后呢?”
林南生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在白下区跟我说,她回盐城了。”
毛姐说道:“她算不算你的第一个恋人?”
林南生说道:“不知道算不算,但我想应该不算!”
毛姐很释然的点点头。
夜里,林南生想起了那个聋哑的白血病女孩子,蒙头在被窝里抽咽。哭完之后,就去用冷水冲洗了身子。让自己冷静下来,强颜欢笑。生活不止苟且,要拿得起,放得下。
像没事一样,将泥塑两个不倒翁拍了照片发给燕海霞,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夫子庙我就买了这两个泥塑。我觉得很像我们,就去买了。”
燕海霞说道:“可以放在床头。我很喜欢的,我还从没见到不倒翁呢。只是在电视剧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