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眼帘微垂,不愿看他。
阿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程素的肩头猛的一重,男人的头靠在他的肩头,似有些脆弱。
程素冷眼看着从帘子的缝隙中透过来的月光,薄唇微勾,笑的有些冷。
沈宗文,你觉得可能吗?
哒哒哒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铛铛
程素一阵晃神,心口跳的飞快,听着打更的声音才愣过神来。
她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去西街的马车上,而不是和沈宗文在一起。
身子一下子松懈下来,靠在车厢上,随意的往外瞥去,竟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在骑着马,走在马车一侧。
程素笑的有些苦涩,她刚刚说了那样的话,没想到沈宗文还会继续跟上来。
沈宗文问: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答: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
那是她第一次见沈宗文慌了神,他冷如寒泉的眸子迸现了红意,他在害怕,他的身子在发抖。
因为她说的不可能。
他急急忙忙的从马车上跳下去,她还听见了暗二的惊呼声,似乎是沈宗文摔在了地上。
掀开帘子的一角,她看见沈宗文凌乱不堪的步伐,摇摇欲坠的身子,比她这个生病的人还要脆弱。
若是沈宗文提前一个月开口,她怕是会满心欢喜的同意,因为她所求的不过就是沈宗文的在意。
如今,她发现,她在意的东西有很多,却唯独没有了沈宗文。
程素重新阖上眼睛,耳边听着马蹄哒哒的声音,浮躁不安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伊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