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那人将话讲完，皇帝就连连叫停，“方爱卿，你是礼部侍郎，不论怎么说也和这粮油扯不上关系啊。”

皇帝这话看上去似乎是随意一提，但却是不动声色地提醒方文轩他是礼部侍郎，官职不对就不要一味地想要为丞相顶罪，也是在告诫在场的诸位大臣，说话做事要谨慎些。

不知是方文轩是真的没有领会皇帝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仍然跪倒在地上，怎么说也不站起来，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错，却道不出自己何错之有。

“放肆！方文轩你头顶的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皇帝岂能容得下当众挑衅他的人，他一掌拍在了龙椅上，望着方文轩的两只眼睛中毫不掩饰自己愤怒。

“陛下，息怒！”

群臣见天子震怒，都纷纷跪下。

方文轩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时，那污浊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他朝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回禀陛下，那粮油的账本确实是微臣所撰。有一日，微臣看老师撰写账本有些乏了，就提议替老师代笔，老师一开始说什么也不答应，是微臣再三请求老师才答应的，自此之后，那粮油的账本就交给了微臣。”

他说到这，顿了顿，“是微臣的错，微臣看到那粮油中有利可图，就起了贪念，等微臣发现自己已经被欲望所吞噬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

方文轩在大殿上称呼赫连舒为老师，为的就是博取皇帝的信任，也告知群臣，自己与赫连舒的关系十分的亲密，为自己所说的话增添可信性。

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闻言，良久都不曾讲话，只是阴沉着脸，谁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似乎是将一切和盘托出后，方文轩感受到了从未入朝当官以来从未感受的轻松，他毫不畏惧地与皇帝对视。

“陛下，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辜负了陛下和赫连丞相的的信任，还陛下责罚。”